狼藉的現場,眉頭不可察地皺了皺。路過天宮爸爸和椎野未來時,半跪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他的傷口,只見幽藍色的熒光閃了閃,傷處瞬間不再向外滲血。
這是他異能的又一用法,也正是這個用法,才讓他從海難事件裡活下來。
天宮爸爸肉眼可見的變化讓椎野未來更激動:“天宮先生!!你終於來了!”
然而,天宮奏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避開一地血汙,走向禪院甚爾。
椎野未來啞聲。
“你來救他們?”禪院甚爾不意外他的出現,問。
“他們?”天宮奏鄉重複他的話,忽然笑了,他本就是綺麗絢爛的長相,這一笑更是猶如春日盛櫻,讓人滿心採擷。
“他們也配?”他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不期然與禪院甚爾手中的女人對上視線。
即便多年不見,椎野媽媽仍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自己的長子。那眉,那眼,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不,他長得更出色了!
誰知道天宮奏鄉只是掃了她一眼,便看向了禪院甚爾。
椎野媽媽的心猶如墜入冰窖。
我是他媽媽啊,他怎麼可以——
“鬆開吧。”天宮奏鄉對禪院甚爾說。
禪院甚爾沒鬆手:“不是說他們不配?”
“他們是不配。”天宮奏鄉漆黑的眼睛盯著他,“所以不值得拖你下水,引來咒術界那群人的追查。”
禪院甚爾眉眼微動,仍舊沒鬆口,而是道:“追查就追查,那群人能拿我怎麼樣?一群廢物而已。”
他話說得狂妄又自大,天宮奏鄉知道,他有這個實力,轉而道:“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但現在不行。”
說到底,他活著的訊息屬於秘密,誰知道咒術界裡有沒有“那群人”的同夥,這一年,他越少引人注意越好。
天宮奏鄉一說,禪院甚爾也反應了過來,撇嘴鬆開椎野媽媽:“無趣。”
女人跌坐在地上,捂著連骨頭都在作痛的下巴喘息,沒有立刻去看丈夫的情況,而是第一時間去拽天宮奏鄉的褲腿:“奏鄉”
天宮奏鄉往後一退,避開她的動作。
“這位女士。”他垂著眸掃過她的臉,眼底有著冷意,“注意身份。”
“是我啊,我是媽媽是媽媽啊”
血緣真是種奇妙的東西,明明他沒有出現的時候,椎野媽媽還對因他遭遇的橫禍心生怨恨,可他一現身,她竟又只剩下了滿心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感。
“媽媽知道你恨我們,可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她哭著說,“要不是”
“你剛才說,我不會和他為伍?”她的話還沒有說話便被天宮奏鄉冷冷的聲音打斷。
椎野媽媽一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他這句話是對椎野未來說的。
椎野未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今晚發生的一切,擁著爸爸待在原地。
天宮奏鄉似乎也不準備聽她的回答,清晰的聲音傳入風中。
“我和他,才是一路人。”他的眼尾墜著涼薄,“從被送上那艘船起,就是了。”
門外惡犬
禪院甚爾狹長的眼尾上挑。他不在意椎野未來的話,卻被天宮奏鄉這幾近維護,甚至可以算得上劃分陣營的話愉悅到。
雖然比起這三個人,他們確實是同路人。
說完這句話,天宮奏鄉沒再管他們,轉身欲走。
“天宮哥哥!”椎野未來叫住他。
嘖!
剛升起的好心情被敗壞,禪院甚爾湊過身,對天宮奏鄉建議:“她好煩人,要不要”
“甚爾。”天宮奏鄉看了他一眼。
好吧,又沒有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