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確實很開心。
後來姜淼沒了,外婆也走了,他這隻風箏斷了線,只能一直在天上飄。
宿城沒有他落地的地方。
也沒有人教他,要怎麼正確地對待一段感情。
他和遲嶼走得磕磕絆絆,他想要對遲嶼好,卻沒有問過遲嶼願不願意接受那樣的方式。
歲月長河不停流。
他在河的上游和遲嶼分開,在河的下游和遲嶼重逢,不管是在分別前還是在重逢後,他始終都沒有學會,怎樣才是正確地愛一個人。
但遲嶼在教他。
江難或許不是一個好學生,但他願意用心去學。
所以在想過遲嶼提出的假設後,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會。”
他抿了抿唇,“而且……”
遲嶼像是猜到了他的欲言又止,“而且你還會怪我,怪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是不是?”
江難是真的想對遲嶼好。
他這些年雖然賺了很多,可除了治病,從沒在自己身上多花幾分,他用來直播的電腦都卡得不行了,也沒換新的,就大聖的日子,都過得比他舒坦得多。
他摳摳搜搜。
但他從來沒摳搜過遲嶼。
或者說,他最不摳搜的人就是遲嶼,想買花給遲嶼,一買就是九百九十朵玫瑰,只是那天因為分化的原因,他沒能第一時間送出去,後面等他回去,玫瑰已經在車後備箱悶了太久,給悶焉了。
焉掉的花配不上遲嶼。
,!
於是江難丟了。
幾千塊的花,江難說買就買,說丟就丟,後來他想給遲嶼買生日禮物,他不會挑禮物,但是他也想送貴的,因為他覺得貴的東西才能配得上遲嶼。
所以兩千多萬近三千萬的手錶,他說買就買了。
他不愛遲嶼嗎?
他比愛他自己還要愛遲嶼,只是沒人教他,怎麼樣愛人,才算是正確的愛法。
他什麼都沒有,能給遲嶼的,只有他有的。
他現在有的東西,能自己做主的東西,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他的錢。
他自己早就是遲嶼的了。
包括他的心他的愛和他的身體。
其他能給遲嶼的,就只剩下遲嶼不缺的錢了。
也正是因為他愛遲嶼,想對遲嶼好,所以在代入遲嶼說的那些話後,他突然就明白了遲嶼。
如果當初生病的是遲嶼。
如果是遲嶼和別人起衝突弄壞了表。
他不會放棄遲嶼。
也不會想遲嶼因為一塊表,以怕他擔心的名義,不告訴和別人起了衝突的事。
所以他才會真的像遲嶼說的,因為遲嶼瞞著他受傷的事而怪遲嶼,儘管那只是一個假設。
“對不……”
遲嶼捏住江難的臉蛋,成功掐斷江難後面的話。
他俯下身在江難唇上貼了貼,眸光溫柔,聲音也溫柔,“愛情有時候並沒有那麼無私,那麼大義凜然。”
“我也不要你大義凜然。”
“我只想我們並肩同行。”
“從現在,一路並肩,一路同行,直到我們都變成走不動路的老爺爺。”
:()別問,雙a才是真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