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淑不敢說話,她怕萬一說錯了話,會把玉妍拖下水,既然皇帝今日拿紅玉髓來試探,定是查出了什麼,只要咬死不認,他們便也無可奈何。
見貞淑不語,弘曆也不惱,只喚李玉道:“李玉,讓人把貞淑送去慎刑司,換惢心出來,告訴精奇嬤嬤,不管用何方法都要從貞淑嘴裡逼出事情的原委,如果不招,就用刑。”
李玉欣喜,“是。”
“等下。”李玉剛想退下,便聽見弘曆補充道:“想必惢心這些天為了皇貴妃的事情受了不少苦,李玉你到時候讓江與彬去瞧瞧惢心的傷。”
李玉謝了恩,提起裙襬,時不可待地往慎刑司奔去。
然而當李玉再次見到惢心,他的內心是崩潰的。因為他看到的惢心已經不“完美”了。
李玉陪著如懿站在慎刑司外,兩名太監用擔架抬著惢心出來,惢心閉著眼,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如懿上下打量著這個伺候自己多年的女人,遲遲不願上前。因為眼前的惢心臉色蒼白,身上蓋的布條原本應該是白色的,但是現在卻被血染紅了,甚至還不斷往地上滴血。
如懿很是擔心,但是她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加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讓她忍不住反胃,因此她更不願意上前了。
或許是太久未見光,惢心未能適應,悠悠轉醒,她恍惚中看到如懿和李玉,等了這麼久,她終於再次見到了主子,不管是不是做夢,她都想抓住這次出去的機會,惢心慢慢抬起手,虛弱地動了動嘴皮,嘶啞地喊道:“皇……皇貴妃……”
惢心顫抖的手伸在半空,遲遲得不到如懿的回應,李玉見狀,心裡難免起了些怨氣,越過如懿握住惢心的手,在面對惢心時,那個自從入宮後再也沒掉過淚的李玉在此刻哭得泣不成聲,明明自己的心很痛,卻不得不安慰惢心道:“惢心沒事了,我來接你了。”
不是夢啊,真的不是夢。
惢心委屈地哭了出來,用帶血的手緊緊握住李玉,哽咽道:“李玉,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痛……”
如懿回過神來,上前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送惢心回翊坤宮,本宮已經讓水枝和凌枝去太醫院請江與彬了。”
李玉這才擦乾眼淚,忙讓人將惢心抬去翊坤宮。如懿望著地面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水,不禁搖了搖頭。
翊坤宮的人忙進忙出,都在為惢心身上的傷擔憂。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惢心抬到床上,但是她身上蓋的始終無人敢動,李玉上前想掀開那塊白布,但他只是輕輕一碰,惢心就會喊疼,嚇得李玉再也不敢亂動,只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江與彬來。
江與彬得知惢心受了重傷,提著藥箱,幾乎是用跑的,由於跑的太急,還和送永琪回來的婉茵撞上了。
江與彬來不及行禮,撿起藥箱,就衝進了惢心房裡。
回來的如懿剛好看見這一幕,婉茵牽著永琪的手上前行禮道:“臣妾請皇貴妃娘娘安。”
永琪也跪下行禮,“兒臣請嫻娘娘安。”
如懿頷首,“起來吧。”
婉茵怕如懿誤會,主動解釋道:“今日臣妾路過擷芳殿,恰巧偶遇五阿哥下學,見他孤身一人,便想著送他回來,娘娘莫怪。”
永琪有那樣的額娘,可見品行也好不到哪去,但她還是淡淡地和婉茵道了謝,只是還沒開口說下句,偏殿就傳來惢心的尖叫聲。
如懿顧不上其他,直接越過婉茵和永琪跑進了惢心屋裡。
婉茵也聽說了惢心的事情,雖然她知道如懿主僕情深,沒資格說什麼,但是永琪身為她的養子,她卻從未聽見如懿誇他或者詢問一下功課,給婉茵的感覺就像永琪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她覺得永琪有點可憐,小小年紀失去額娘,又不招皇上疼愛,就連養母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