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武的心底有了一顆種子慢慢的發芽之後,他覺得自己剛剛吃的這些苦,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只要死不了,未來可期!
四個執刀人實力最差的也是九品的武夫,所以一路上抬著蘇武回到永北城倒也不覺得有多累。
戰司所在地,為永北城的中心位置,佔地比旁邊的府衙還要大上兩倍,氣勢上也更加的恢弘。
大門口,早就有一位郎中在翹首以盼,而陳樹也站在一旁目視著蘇武被抬過來,等四位執刀人放下蘇武,陳樹面無表情說道,
“蘇武,你先調理一下身體,等什麼時候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再來點卯,我已經向統領稟報,屆時會給你一個看守牢犯的職責。”
“李飛和張宗我已派人安葬,回來你別忘了帶兩壺燒酒去祭奠一下。”
說完對郎中揮揮手示意他趕快為蘇武檢視身體,接著轉身離去。
蘇武沒說什麼,默默將陳樹的這份恩情記在心裡。
能讓陳樹親自上報統領為自己這個廢人安排一個獄卒的差事,對他來說已經十分的照顧了。
執刀人每次外出公務哪有不死人的,成為殘廢的也不算少,但是這些殘廢的執刀人基本上領取一份數額不菲的補貼俸祿就算完事兒了,後面就跟戰司再也沒有瓜葛。
但蘇武後面還能有個獄卒的差事,這情況在別的城邦的戰司之中蘇武不知道有沒有,但是在他們永北城的戰司,確實是頭一次,也有可能是獨一份。
從抬著他過來的四名執刀人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也頗為吃驚。
郎中為蘇武把了把脈之後,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拿出放在身旁臺階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來先前早就準備好的草藥,又單獨用牛皮紙包了兩份其他的藥草,一併交給蘇武。
“早晚各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武火煮沸之後文火再煮三刻即可。”
對蘇武囑咐了一番之後,郎中搖著頭走了。
蘇武想要抬手詢問一番,但是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問題肯定不大。
四個執刀人好人做到底,幫著蘇武拿著草藥,一路將他送回到住處,福利巷的一處很普通的院落之中。
剛推開院門,一道稍顯稚嫩的嗓音響起,“蘇武,你怎麼被抬回來了?咋回事兒,難道是腿斷了?”
隨後,一個年齡約莫八九歲的少年迎了上來。
這少年眉目清秀,明明是個男兒身,但是樣貌卻像極了女孩兒,此刻他雙眼之中充滿疑惑,秀眉輕瞥的看向蘇武。
在他的印象之中,蘇武最嚴重的時候,是腿上橫七豎八觸目驚心的傷口,甚至有些地方都可以看到那白色的骨頭!
可即便是如此,那時候的蘇武也只是讓人攙扶著回來罷了,現在卻被抬回來,這情況看起來肯定不會太好。
“錦年,我沒事。”
蘇武極為虛弱的對徐錦年笑了笑,微微搖頭。
徐錦年,一個八歲半的小小少年郎,父母被馬賊所殺,當初蘇武剛入戰司成為執刀人第一次外出時遇到的徐錦年,雖然父母已死,但是徐錦江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有捏的發白的拳頭,和滿是被指甲給割破沾滿鮮血的手心。
要知道,當年的徐錦年只有四歲半,這對於任何一個剛剛懵懂的孩童來說,親人的去世要麼會讓孩童哭哭啼啼,要麼會讓孩童茫然無措,甚至不當回事,該玩耍的還會玩耍。
可徐錦年所表現出來的,是遠超同齡人的隱忍和堅韌不拔,單單就拿這份隱忍和堅韌來說,同年齡之人絕對無人出其右,哪怕再大個幾歲也不行!
並且讓蘇武印象最深的並不是徐錦年的隱忍和堅韌,而是那個將他父母殺害的馬賊被執刀人當場斬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