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
“我說妹夫,你這脾氣也太暴了,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咋還摔碗呢?” 張大海一臉痛惜地瞅著那隻被摔得粉碎的碗,這可都是老張家的東西啊。
趙知行仿若未聞,只是盯著大隊長,急切地問:“文文爸媽真的來了?”
大隊長微微眯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小趙,是蘇知青的父母來了,你這般激動做什麼?”
話語剛落,飯桌上的其他人瞬間將目光投向了趙知行,眼中滿是好奇與探究。
在眾人目光的籠罩下,趙知行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不瞞大家,我離家已有好些時日了。聽到蘇知青的父母前來探望她,我這心裡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爸媽,有些想家了。” 他稍作停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一個大男人這般失態,見笑了。”
馬桂花心疼女婿,聽了這話,滿心自責:“小趙啊,你可別難過!都怪媽不好,光顧著打聽事兒,把你給忽略了!”
趙知行趕忙搖頭,寬慰道:“媽,您可別這麼說,這事兒不怪您,您又不是存心的。”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一堆碎碗片上,忍著傷痛,艱難地俯下身去,準備收拾。
馬桂花見狀,眉頭一蹙,不滿地看向自家那傻愣愣的閨女,呵斥道:“如如,小趙受著傷呢!你還傻站在那兒幹嘛?還不趕緊去幫忙收拾!你這丫頭,真是懶到家了,幸虧是跟著小趙住在自家,要是嫁到別家去,就你這沒眼力勁兒,不得被婆家嫌棄死!”
張如如如夢初醒,急忙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慌慌張張地去收拾碎碗。然而,她剛一蹲下,受傷部位便傳來一陣鑽心劇痛。
“嘶 ——” 她忍不住痛呼一聲,整個人向前跌倒在地,手指也被碎碗片劃破了。頓時,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模樣十分狼狽。
大隊長見女兒蹲在地上,手指還流著血,心疼得不行,埋怨起馬桂花來:“你吼她幹啥?你看把孩子嚇得,手都破了!” 邊說邊趕忙過去攙扶女兒。
趙知行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冷冷地瞪了張如如一眼,那眼神中的威懾力讓張如如瞬間止住了哭聲,大氣都不敢出。
隨後,趙知行緩緩彎下身子,費力地撿起碎瓷片,對著大隊長說道:“爸,這事兒都怪我,是我打碎了碗,您就別再責備媽了。”
馬桂花拿著掃帚和簸箕走過來,一邊打掃著碎瓷片,一邊抱怨道:“還是小趙懂事!張增全,你就知道說我!我這還不是為了如如好!她要是一直這麼沒眼力見兒,以後到了婆家可怎麼過喲,不得被人嫌棄死!”
打掃乾淨後,她重新拿了個碗遞給趙知行,說道:“小趙,你多吃點,補補身子,你這身子太虛了,才會掉進茅坑呢。”
張大河皺著眉頭,有些不滿地說:“媽,這吃飯呢,您就別老提這事兒了行不行?”
“怎麼?你不愛聽啊?不愛聽你就出去!你們這些老的小的,就知道衝我嚷嚷!” 馬桂花沒好氣地說道。
張如如手上雖只是一道小傷口,可大隊長卻見她臉色煞白,不禁擔憂地問:“如如,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怎麼臉色這麼差?”
張大嫂在一旁撇撇嘴,說道:“如如,不是嫂子說你,你可不能老是在炕上躺著,人得適當活動活動,乾點兒活。老是這麼躺著,人都虛了!”
趙知行卻笑著打圓場:“沒事兒,讓她躺著吧。我現在每個月都能掙滿工分,還有五塊錢呢,養她沒問題。”
張大嫂一聽,頓時沒了聲。
張如如聽了趙知行的話,心裡暖暖的,滿是感動。她得意地朝張大嫂瞥了一眼,然後笑著對大隊長說:“爸,我沒事兒,可能是躺久了。您忙了一天了,趕緊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