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整一瓷瓶的藥膏塗完,林淮之長舒一口氣。
他躺在床上心想最近自己真的是太倒黴了,最開始就是那個銀錠子莫名其妙就丟了再就是上課的時候頭頂居然塌了砸他肩膀上,現在他被砸的地方都還痛得很呢!
再然後就是喝水被嗆吃飯噎著好好走路都能摔著等等……
細想一下他好像自從遇到郭文采就開始倒黴了,現在身子又出現了問題。
摸了摸懷裡的幾張銀票他眸子眯了眯,不過就是點小問題而已,把他伺候好了自己就有花不完的銀子,何樂而不為?
而且郭文采出現在書院的時候,同窗們還以為他們兩人是拜把子兄弟呢,個個都有意無意地來巴結他讓他很是受用。
溫子衿再有言澈這個朋友能如何?士農工商,商人最下品!他也只配和那樣的人交朋友了。
林淮之越想越得意,懷裡抱著剩下的銀票美美睡了。
張春花在自己的屋裡拿著裝了三十兩銀子的的錢袋子親了又親也是喜上眉梢。
她就說她兒子是最有出息的這學問大著哩!
這不,就給那老爺隨隨便便作了首詩都能得幾十兩的打賞,她樂乎著呢!
可是一想到兒子讓她把銀子還了她就捨不得不開心了,這一還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不還又怕影響兒子考秀才,她這心裡又不是滋味兒了。
將錢袋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張春花不甘心地睡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她才起來,煮了兩個雞蛋去找林淮之的時候房裡已經空空如也了。
她這才想起來林淮之是請假回家的,想到他來回折騰就為了給她這個娘送銀子,張春花心裡熨貼得很。
把雞蛋剝了殼三兩口吃完,她還是拿著銀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門。
走在路上大夥兒都在討論溫洛枳一家的事情:
“哎要不我說這溫老二命好吶!年輕的時候有謝禾這個媳婦兒不離不棄陪他吃苦”
“這老了老了,閨女還有本事!鎮上鋪子開著不說,現在還要給他蓋大房子了!”
張春花捏緊了拳頭,溫洛枳這死丫頭就是故意的吧!以前不要臉地纏著她兒子的時候怎麼不見她那麼有本事?!
“哎呦話可別只說那小丫頭吶!他那兒子還不是個個都是好樣的?!”
“老大現在管著雞頭山那果園呢,老二人家腿不好用手雕刻都能賺銀子?反正俺實在佩服!”一個老婆子豎起大拇指。
雞頭山那麼大得栽多少果樹啊?水果是個稀罕玩意兒到時候賣給那些大戶人家又是好多銀子進賬!
聽說最近那些讀書人居然都有人找上門來買那溫子仲做的木雕呢!據說一個就要差不多一兩銀子,厲害的嘞!
“他三兒子一開始不著調,哪想到人家現在還是吃食鋪子的賬房先生呢!嘖嘖,那也不得了了”
……
幾人把溫洛枳一家誇了個遍,張春花乾脆不聽了緊緊捏著袖子裡面的錢袋子往自己家走。
哼!既然那麼有錢那肯定也不缺她家這二十幾兩銀子了,她還就不還了!
溫洛枳從村長家回來,離得老遠就看見張春花又紅又綠的臉色。
注意到她的動作,溫洛枳嘴角輕輕一勾朝她走的那條路走。
“該死的溫老二!該死的謝禾!該死的……”
張春花咒罵著,溫洛枳到了她面前微微躬身揹著手笑眯眯地問“張嬸子,你罵誰該死呢?
張春花看見她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閉上嘴巴“啊……哈哈就是剛剛有幾個蚊子一直追著我咬,罵它們呢”
“罵它們呢呵呵……”
她笑地極其不自然,默不作聲地把錢袋子往袖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