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梵天轉身欲離去之際,一道倩影如疾風般閃至他身前,正是李寒衣。只見她柳眉微蹙,嬌嗔道:“師叔,您且先別急著走嘛。反正我和玉真的婚禮即將在這雪月城中舉行,待到那時,您參加完我們的婚禮再行離開也為時未晚呀。”李梵天聞言,微微一笑,頷首應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暫且在此叨擾些時日了。”
話未落音,只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兩匹駿馬如離弦之箭疾馳而來,馬上之人正是雷夢殺與李心月夫婦。眨眼間,二人已至眼前。雷夢殺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奔至李寒衣跟前,滿臉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女兒,口中焦急問道:“寒衣啊,可有受傷?”然而,此時的他眼中似乎只有愛女一人,竟全然未曾留意到一旁的雷無桀。倒是李心月心思細膩,目光掃過雷無桀,檢視其是否有傷在身。
待確認李寒衣安然無恙後,雷夢殺這才注意到站在李寒衣身旁的趙玉真。他雙目凝視著趙玉真,沉聲道:“你便是我家閨女苦候十數年之久的趙玉真麼?聽聞你意欲迎娶寒衣,不知你可曾想過,身為寒衣之父,本侯又豈會輕易應允此事!”面對雷夢殺的質問,趙玉真不由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背於身後,額頭上亦滲出細密的汗珠來。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答道:“伯父大人,請相信晚輩對寒衣乃是一片真心實意,此生定當悉心呵護,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緊接著,趙玉真一臉鄭重地說道:“等明日我返回望城山後,會馬上安排人手將豐厚的聘禮送來。伯父,請您儘管放心,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虧待寒衣半分!”說這話時,他目光堅定,彷彿許下了一個重如泰山的誓言。
雷夢殺凝視著趙玉真,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好吧,那我便相信你這一回。不過,你可要記住自己所說的話,如果膽敢有絲毫欺負寒衣之處,不僅她的師傅不會善罷甘休,就連她身後所有支援她的人都會與你沒完沒了!”言語之中,透露出對愛女深深的關切之情。
此時,李心月微笑著示意雷夢殺噤聲,然後轉頭看向有些拘謹的趙玉真,溫和地說道:“玉真啊,不必如此緊張。其實呢,先前寒衣已經跟我講述過你們二人之間的種種經歷啦。所以呀,對於你們的這段感情,我是持贊同態度的,自然不會加以阻攔。”聽到這番話,趙玉真心中懸著的石頭稍稍落定,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心月。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原來是蘭月侯和葉肅鷹一同抵達了雷門。蘭月侯此次前來,目的明確——想要帶走蕭瑟;而葉肅鷹則主要是為探望自己的寶貝女兒葉若依而來。待他看過女兒安然無恙之後,滿臉歡喜地走向雷夢殺,並高聲喊道:“嘿!頭,咱們可是有好些年未見啦!算起來,怕是得有好幾十年嘍!”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瑟突然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雷無桀見狀,心中大驚失色,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蕭瑟抱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床上。此時的蕭瑟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斷掉一般。
趙玉真不敢有絲毫耽擱,她迅速走到床邊,伸出手指搭在了蕭瑟的手腕處,仔細地感受著他的脈象。然而,僅僅片刻之後,趙玉真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這個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蹟!”趙玉真喃喃自語道,“他的隱脈之前竟然被人廢掉了,可是不知為何,在此之前,他似乎使用了某種神秘的秘法,使得隱脈又再次得以恢復。只是這種恢復並非徹底根治,眼下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將他的隱脈暫時壓制住而已。若想要真正治好他,以我的醫術還遠遠不夠……但世間確實還有人能夠做到此事。”
聽到這裡,一旁的蘭月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連忙問道:“究竟是誰能夠救得了他?請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