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雲片將初升的赤色巨日分成無數小塊,泛藍的天空迎來了新的一次日出,光柱射穿微微泛起的水霧,越過層層疊疊的樓房,行過窗簾的縫隙,射到王天明的臉頰上。
幾隻飛鳥停在王天明臥室的窗簷上,它們嘰嘰喳喳的談論著昨日的趣事,樓下的槐樹上的知了呼喚夏日的來到。
“啊,哈~~~。”在一片鳥獸共鳴中,王天明醒了,雖然口頭上說不想去,但是身體還是很老實的。
AI已經在昨天晚上轉移至了王天明的本地遠古移動數字儲存容器裡,為的是能夠實時指導王天明的動向,以免他睡過了沒能趕上去過秦山的動車。
“你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時間還早。”AI利用手機發音器告訴王天明。
“碎不著,還是起來算了。”一想到也許今天就可以看到龐大的宇宙飛船,他就興奮的徹夜難眠。
王天明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是5:46,某些時候,他現在才睡。
關掉空調,穿上鞋子,他走到衛生間解決個人內務,然後簡單吃個早飯,等待AI通知他。
上午8點左右,他久違的離開了家,為了這趟旅行,他把自己只背過一次的雙肩包給翻了出來。
“路上注意點,不要幹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AI好心提醒王天明,她只能解決透過網路渠道監視他的人,但沒有辦法解決直接跟蹤的人。
“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死不了的。”王天明拍著胸膛說。
出門,打計程車,候車,上動車,由於並非假日,前往過秦山的人並不算多,動車上也只有一些碰巧路過的人。
動車不能直達過秦山,只能到旁邊的一座小城裡,王天明還需要自己想辦法過去。
好在時間還早,王天明很輕鬆的便訂到了一張大巴票,登上大巴,又是一段枯燥乏味的旅程。
王天明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整輛車上人也不多,他一個人坐在,戴著藍芽,聽著音樂,看著窗外。
窗外是綠油油的稻田,是南方常見的水田,幾個農民正在裡面彎著腰插秧,現在是七月上旬,正是農民們插第二季水稻的時間。
像這種鄉下的一般的田地,不都是像那些新聞上面播的那些現代化機械式種植,大多是些土生土長的農民們在田地裡面耕耘,他們花費一個季度的時間,為養活自己一家而勞作。
傳統的農業是一種耗時勞力的工作,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大批人默默無聞地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日復一日的種植著單調的田野。
他們行在平坦的柏油路上,路旁種有一些南方落葉樹,遠方綿連起伏的山巒告訴著來往的旅客,你們正在進入\/離開過秦山。
過秦山屬於漢中山系的一個子山,整個漢中山系橫跨四個省份,共有大大小小几十座高峰,是大量登山客的應許之地。
王天明可不是來登山的,要他登山,跟要他去死沒什麼兩樣,長期坐家裡看電腦使得他的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現在的他,爬個七八層樓都要累個半死。
八點鐘出發,到現在快要抵達終點,他在路上花了三個多小時,最終大巴車把他送到了牛峨縣,過秦山腳的最好的一次登山點。
就如大多數人刻板印象上認為的縣城那樣,王天明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即將來到一個落後,貧窮,沒有什麼素質和文明的一個落後農村,當他走出長途汽車站,迎接他的是一座與現代化都市無異的新城鎮。
“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王天明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景象,農村?笑話。
“地圖上顯示,這裡就是牛峨縣,你並沒有來錯地方。”
“可這裡繁華的有點離譜了吧?它一個縣城能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