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顧慕靈原本只是隨口打聽一下,沒想到給她歪打正著了。
一個想買,一個想賣,一切都剛剛好。
機會難得,顧慕靈迫不及待就想去看看那間食肆位置如何,如果合適的話,她今天就想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大娘,能麻煩您幫我帶帶路嗎,那徐家食肆在哪我並不認識。”現在時間不早了,顧慕靈只能厚著臉皮請求大娘帶路,“您放心,我不讓您打白工,您帶我過去,我給您兩文帶路費如何。”
大娘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她擺擺手大方道:“不過是帶個路而已又不費什麼功夫,不用給錢,大娘直接帶你走就是,反正我回家也是要走那條路的,都是順道的事。”
小姑娘倒是挺大方,她老婆子也不是愛佔便宜的人,就當是做好事了。
“不過姑娘,你這是要買鋪子嗎?”大娘留心打聽一句。
顧慕靈聞言點頭道:“對,我同夫君想要開一家食肆,因此今天我才出來尋鋪子,大娘,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都是小事。”
“走吧,我帶你過去,免得時間晚了,那徐掌櫃可能會不在那裡了。”
大娘是個熱心人,蘿蔔她也不讓顧慕靈拿自己提著就大步往前走去,顧慕靈只好緊跟其後。
徐家食肆位置不算差,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附近也有幾家食肆在開著,雖說現在不是飯點,但其他幾家食肆還是有幾桌客人在喝酒聊事,跑堂的夥計絲毫沒有閒著,一會倒酒一會端菜,只有徐家食肆生意冷清,除了徐掌櫃外就只有一位跑堂的夥計了。
兩人在食肆裡頭大眼瞪小眼。
沒辦法,沒有生意,每天開門的意義就在於通風透氣。
有的時候隔壁幾家食肆的掌櫃還會過來陰陽怪氣幾句,徐掌櫃每次都不客氣的懟回去,他是開不下去了但他嘴還是能罵人的。
膽肥的就過來試試,他閒著正愁沒事打發時間呢。
那幾位掌櫃嘴皮子不如許掌櫃溜,被罵了只能放幾句狠話就灰溜溜跑回去了。
“掌櫃,咱這食肆還能經營下去嗎?”夥計擔憂的問道,他依舊沒死心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儘管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收到工錢了,他還指望著食肆可以起死回生。
這份跑堂的活是他在府城裡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幹了幾年對食肆也有感情了,而且平時徐掌櫃為人大方,過年過節都會給他們多發一些工錢,就衝著這一點,夥計也不想做忘恩負義的。
其他的人早就在發不出工錢的第一個月就跑光了,眼看著徐掌櫃白頭髮根根冒出來,他這心裡也頗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廚藝不好,他恨不得自己去掄鍋炒菜。
自家老孃勸了他許久他都沒有改主意,食肆要賣的風聲已經放出去很久,可遲遲沒有人上門來買,他心裡有種預感,這間食肆肯定還能開下去。
但是這話他不敢對徐掌櫃說,畢竟太不現實了,他自己地底下想想樂呵就算了。
徐掌櫃緊鎖眉頭坐在椅子上,他環顧四周視線在每張桌椅上慢慢掠過去,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曾經用心選購的,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要離開這裡,從此這個食肆掛了他人的姓名,他就算再來也只能算作是客人了。
人走茶涼,他得認清現實。
徐掌櫃心裡頭酸脹的很,要不是年紀大了能控制好情緒,他估計就要在夥計面前老淚縱橫了。
曾經他家食肆也是座無虛席,外頭要吃飯的人排起長隊等待空位,廚子常跟他抱怨炒菜炒的手臂痠痛,他總是笑著說咬著牙撐過去就好了。
一場天災,一場瘟疫,廚子沒扛住,他現在也要扛不住了。
“大毛,你還是另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