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田歸屬於府衙之下,平時有專門的佃農打理,以往都是種水稻為主,裡頭的出息九成都要上交府衙,剩餘的一成就是佃農的口糧。
佃農一直處於吃不飽也餓不死的狀態。
趙言看完直呼剝削。
這該死的剝削真是哪哪都有。
官府的田地都是精挑細選的良田,肥不肥沃趙言作為一個務農的半吊子還真看不出來什麼,他隨手摸一把田地裡的土壤感受過後他心裡才有點數。
粘稠的土壤讓他的手變得髒兮兮的,拍不掉搓不掉還是要水洗才行,為了不弄髒官袍他只能揹著手往前走。
田埂上只有他與李虎兩人,他們的背影被太陽拉的很長。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辦好了,一半的官田也消耗不完所有的藕種,府衙裡還有剩餘的該如何處理呢。”李虎語氣中帶著擔憂,那些藕種可都是花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要是浪費了他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只可惜他只是一個小衙役,雖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他最多兜裡有點銀子,田地這些他是沒有的。
就算他想種藕,這一時半會也沒有田地能種。
南尋縣所要的藕種早就讓人拉過去了,官田裡的又種了些藕種以後還是有剩餘。
看數量剩的還不少。
趙言看著已經種下藕種的官田有了新的打算。
“沒事,我自有打算,你無需憂心。”趙言輕鬆道。
再登林家的大門趙言只感慨時間過的真快,上一次他來的時候還是冬日,現在已經是初春了,萬物復甦的季節他看什麼都生機勃勃,林家沒什麼變化,門房因為季節的更迭身上少穿了幾件衣裳,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了不少,不再是冬日臃腫的模樣。
門房每天對著都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大門,他長年累月的研究出了門上究竟有幾個洞,哪裡又脫了漆,心裡琢磨著要找個時間和他爹彙報。
這大門可是他們林家的臉面,肯定是要越氣派越好,發現的那些瑕疵要趁早處理了,免得有貴客登門時讓人見笑。
趙言拎著點心來是碰巧看到門房在看著大門發呆,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想引起門房的注意力。
門房聞聲立馬回神,他轉頭對上趙言含笑的眼睛。
“草民拜見通判大人。”
門房忐忑的跪下行禮。
自打上次趙言親自登門以後他家老爺特地耳提面命讓他們見到趙言的時候不可張狂,趙言的畫像他們私底下都見過,生怕自己得罪官爺一個個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的,趙言有臉上幾顆痣位置在哪裡他們都一一記清楚了。
他們敢打賭,自家老爹老孃的長相他們都不一定能記的那麼清楚。
冷不丁看到趙言門房心都快要跳出去了,今天他爹並未同他說過今天有貴客來,所以他才鬆散了些,沒想到摸魚被抓個正著。
心如死灰的門房心都涼透了,他雖是林家的家生子,爹也是整個林家的管家,不然他也謀不到這麼輕鬆有面的差事。
別看當門房這麼枯燥,實際上撈油水的地方可不少呢。
有些人登門想要他通傳一聲肯定是要給他一點好處的,這些銀子攢起來數目可觀,他平時上個食肆瀟灑一回就靠這些銀子。
門房的心思百轉千回趙言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又不是糾察大隊的人還要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大事。
“起來吧。”
“你家老爺在嗎?我今日找他有事相商。”趙言詢問道。
門房見趙言不計較其他心裡鬆了口氣,他連忙點頭道:“在,大人,我家老爺在呢。”
“大人您隨我來,我給您帶路。”
門房態度變的十分殷勤。
官職帶來的光環趙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