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有寒意殘留,涼風一吹冷嗖嗖的,瞌睡蟲都被吹跑一大半,也算是歪打正著醒神了,天邊才微亮,時候還早著呢,也不知道翰林院的人什麼時辰才來,趙言一個人站著多少有點無聊。
站在外頭終究比不上屋裡,屋裡有爐子點著可比外頭暖和多了,為了保持相對的和諧,趙言的腳還是沒有邁進屋裡。
那屋裡都是曹伯山他們一夥人,都屬於他的敵對派,趙言還不想進去被那群人攻擊,外頭冷是冷點,他蹦躂兩下照樣能把身體暖和起來。
沒必要進去被陰陽怪氣。
車伕剛把馬車停穩,楊逸之立馬催促墨一行動起來,“快快快,快把腳凳準備好,我可不能讓趙兄面對那群豺狼虎豹,那群人都小心眼,肯定和曹伯山沆瀣一氣,暗中勾結,我得去幫趙兄撐腰。”他想起這一大早就折騰個不停,他對墨一抱怨道:“墨一,下次這種訊息提前說,省的著急忙慌,對付曹伯山那群人肯定要準備一番,你家少爺我可不打無準備的戰。”
要不是早上墨一順嘴提了趙言今天回到翰林院上值,他還被悶在鼓裡呢。
那日跟趙言聊了這麼多都不知道這個訊息,反倒是讓墨一知道了,楊逸之這心裡頭還有點堵。
明明他才是趙言的好兄弟。
墨一感覺到了楊逸之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他這時候哪敢說其他的,只能連聲答是,他家少爺炸毛的時候就得順著擼,不然這火氣是降不下去的,墨一深諳其道。
墨一站在地上扶著楊逸之下馬車,眼睛還得盯著楊逸之的一舉一動,就怕楊逸之摔著。
站穩後楊逸之對著墨一說道:“墨一你回府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到時候酉時來這接我就行。”他說著突然想到家中的嘮叨不斷的爹孃,扶額囑咐道:“爹孃如果問起我,你如實說我到翰林院上值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說什麼,知道了嗎?”
“少爺,小的知道了。”墨一點頭道,這些事他早就做熟了,一點都沒問題。
獨自進到翰林院楊逸之有點恍惚,他爹之前老說翰林院是清貴之地,要想入內閣,最好有翰林院的背景,楊逸之聽這些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麼多年車軲轆話就是那幾句滾來滾去,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不過他依然偷偷把翰林院放到了人生的目標裡,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翰林院的一份子。
現在腳踩翰林院的地磚,觸手可及的東西都屬於翰林院的一部分,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總算是沒有白費。
“啪。”
趙言面無表情的拍死今天的第五隻蚊子,站那麼久他接連被叮出好幾個大包,又痛又癢的感覺直達天靈蓋,為了保衛自己不再受蚊子的叮咬,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人不強勢點都要被蚊子欺負,這可不能忍。
遠遠趙言就看了熟悉的身影,等人走近一看,果然是楊逸之,“楊兄,大清早你陶醉什麼呢?”見楊逸之陶醉兩字都寫在臉上,飄飄然的模樣,明明這裡沒有什麼亮眼的東西。
“翰林院是好啊。”楊逸之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人他已經見到了,完好無損,曹伯山那幾個不順眼的也不在,楊逸之打算自己再感受一下翰林院的清貴之氣。
趙言沒有像楊逸之那麼有情懷,翰林院他屬實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一早上看下來沒什麼新鮮的,只覺得蚊子是真多,惱人的很。
兩人依舊站在外頭,楊逸之繼續感慨歲月如梭,不知不覺他也進到翰林院,趙言懶得配合他的戲,繼續拍打著欠揍的蚊子。
“他們在幹嘛?一個兩個的奇奇怪怪。”方定鍾率先出聲,他剛剛進來屋裡故意把門掩上,就怕趙言後腳跟進來,現在為了不發出動靜,他只能透過門縫偷瞄外面的情況。
曹伯山坐在椅子上不出聲,其他人看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