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剛剛睡了兩個時辰趙言就又醒了,這一覺睡的他頭昏腦脹。
天色將明,遠處不知誰家的公雞已經在兢兢業業打鳴。
趙言感覺這一覺睡的渾渾噩噩,再睡也睡不著了,索性直接起身。
等趙言繞著院子跑了幾圈,又打了一套五禽戲後,一晚上縈繞於他胸口的濁氣才排了出來。
趙言不喜歡這種被未知事情支配的感覺,既然他想不出來,那就藉助一下外力,這事必須解決才行。
或許透過別的途徑就會有意外的收穫呢,就像他偶然找到人參一樣。
人參都能意外出現,那麼他趙言人生中這個噩夢的由來應該也能得到解惑。
只能透過稀奇古怪的諧音梗來勸解自己的趙言此時心裡並不好受,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著急,可是他難以做到。
就像給別人灌心靈雞湯易如反掌,事情一旦發生到自己身上時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等到吃朝食的時候,趙言眼神不斷在陳氏和趙高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把兩人都給看不自在了。
“三郎,咋滴啦,這一早上盯著我和你爹幹嘛。”
陳氏不習慣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就算是趙言也不行,她覺得太不自在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
趙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熾熱了,讓他爹孃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直接說:“我昨晚做了個噩夢,裡面有個人被砸死了,她死的太慘了,我懷疑我認識那個人,可是我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就想找你們問問吧。 ”
這樣說了以後,趙言已經能預想到時候氛圍會變得有多糟糕。
好好吃著早飯,實在是不能直接說這麼血腥的事。
所以趙言打算稍微委婉表達一下。
“爹孃是這樣的,我昨晚夢到一個人,我看她病的很重,但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這人是誰,記憶中這人我應當是認識的,這不我就打算來問問你們嘛。”
陳氏和趙高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可是單憑這幾句話他們也說不出這夢裡的人是誰啊。
“這人多大年紀了啊?”趙高直接問道。
趙言回想了一下那人手上那不明顯的老年斑,認真道:“大約有五十歲了吧,是個老婦人,病著一直躺床上,感覺病的挺嚴重的。”
趙高陷入了沉思,他也在想這位老婦人到底誰。
只有陳氏聽著趙言的話就紅了眼眶,眼裡立馬蓄起淚水。
趙言剛剛跟趙高說完,正想問問他娘印象裡有沒有這號人呢,就先被陳氏通紅的雙眼給嚇了一跳,立馬忘記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哎娘,你咋哭了啊?”
趙言急忙站起來,本來想找紙巾給陳氏擦擦眼淚的,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這裡不是以前,哪來的紙巾可以擦眼淚,就是擦屁股的草紙他們家都沒有。
無奈趙言只好又坐下來,陳氏直接用手擦著眼淚,結果卻越擦越多,哽咽道:“你夢見的應該是你外婆,你外婆從娘還沒嫁給你爹的時候就病了,一直只能躺在床上。”
趙言聞言有些驚訝,他實在沒有想到是他外婆,“可是為什麼我看到她的臉卻覺得陌生呢,娘我不是應該見過外婆嗎?我怎麼會不認識外婆的臉?”趙言不解道。
外婆他見過不會沒有印象的吧,況且原主本來記憶力就超群,這事太對勁了,趙言想不通。
“這事吧有些複雜,你確實沒見過你外婆,所以你不認得她的臉也正常。”陳氏紅著眼睛道。
“你一出生底子就差,我生怕你吹著風就有個三長兩短,哪裡敢帶你出遠門,儘管你外婆家就在隔壁村,就算是娘嫁給你爹後也沒回過幾次家 就更別送帶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