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本來關係就淡薄,這事一鬧變的岌岌可危。
當然這都是楊逸之單方面這麼認為的,楊敬遠依舊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半點不受影響,只有楊逸之一個人氣的半死又無可奈何。
他敢當著他爹的面開罵,可他確實逃不過他爹的手掌心。
有些事他不承認不代表不存在。
府裡的氛圍變的越發壓抑,丫鬟和小廝都開始戰戰兢兢,就怕主人家哪天把氣撒到他們身上,最近做事都逼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老爺和少爺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啊,這天天我都怕事情又鬧起來,第一次鬧這麼兇呢,聽說少爺現在一聽到老爺的名字或是事情都會發怒,雲軒院那邊現在說話都得提前打好腹稿,要萬分注意才行,生怕惹惱少爺。”翠柳小心翼翼的擦著貴重的花瓶,一邊和綠芽吐槽道。
這花瓶就擺在廳堂裡,這是平日裡接待外來客人的地方,東西的擺放那都是有講究的,聽說楊老太爺還在世時特地請了大師來看過風水,這些年楊家蒸蒸日上可都跟這些有關。
翠柳不懂這些,可這並不妨礙她敬畏。
這花瓶也是楊家花大價錢買來的,算是楊家的體面,平日裡夫人下了死命令要好好維護的。
翠柳是楊夫人的陪嫁丫鬟生的女兒,夫人看在她孃的份上給她在楊家安排了份體面的活計,這花瓶可不是人人都能碰的,因為她要負責打理,跟花瓶打交道的時間還是挺長的。
她知道府裡很多人都眼紅她這份活計,翠柳都覺得自己命好。
在翠柳旁邊的是綠芽,綠芽也是府裡的老人了,相比翠柳她更是寵辱不驚,平時老實本分做事,主人家的事情絕對不會私下議論,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她心裡都有數,她對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
對於翠柳發的牢騷,綠芽就當聽不見,反正翠柳得不到想要的回應很快就會歇菜,她的耳朵也能得到解放,“幹活吧,待會夫人會來檢查呢,別讓人糾了錯,免得又得吃懲。”
搬出夫人翠柳果然老實多了,她雖然是家生子,可說到底還是奴籍,只是楊家的下人而已,夫人就算脾氣再好她也不敢惹。
“知道了,綠芽姐。”翠柳甕聲甕氣應道。
此時的楊夫人正著急上火呢,家裡現在鬧的這麼僵,哪邊她都勸過了,誰都是明面上答應的好好的,私底下一點都沒變,這可把她愁死了。
楊夫人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扶著額頭懨懨的靠在床頭,柳眉倒豎抱怨道:“嬤嬤,我是什麼辦法都用了,可老爺和逸之就是不聽,要我說兩人不愧是父子倆,脾氣都跟茅坑裡的臭石頭一樣硬,想想我這心裡就堵的慌。”楊夫人用另一隻手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這心裡的這口鬱氣怎麼都順不了。
平日裡她基本都是溫溫柔柔的,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
蘇嬤嬤站在她旁邊,輕輕給楊夫人揉著太陽穴,慈祥而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夫人您別急,這事是老爺和少爺之間的心結,都十幾年了哪那麼容易結,您得給他們時間才行,這一朝一夕的時間太短了。”
楊夫人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鬧起來的兩人一個是她夫君一個是她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這兩人鬧起來了,她哪裡能坐的住。
這些天著急上火,她嘴上都長了好幾個燎泡,到現在都不敢輕易出去見人,府裡的丫鬟和小廝也知道她心情不好,都不敢往她這裡湊,清靜的日子是她這段時間唯一舒心的事。
“要不,我請母親出面說說,他們倆肯定不會忤逆母親。”楊夫人愁眉苦臉的說出自己心裡一直打著的主意,要不是現在事情鬧太僵,父子倆都快成仇人了,她什麼辦法都試過了,結果就是哪個方法都不行,她只能請老夫人出面了。
楊老夫人年紀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