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已經碎了一地,小太監急忙喊人來打掃,他只覺得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本來想來瞧瞧新科進士們的風采,結果卻看到了一堆不能見人的陰私,他現在就希望曹伯山能貴人多忘事把他忘記了,免得他都是一個閹人還得被打擊報復,畢竟那杯酒可是他被曹伯山倒的。
他一個如同灰塵似的不起眼的人上哪說理去。
達到目的趙言伏在楊逸之肩膀上偷笑,明明可以不來這出的,曹伯山偏要鬧,那他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呀!曹兄怎麼坐到地上了,多髒啊。”趙言故意皺著鼻子嫌棄,然後立馬展現影帝般的演技,佯裝驚訝大聲道:“我不就是沒喝那杯酒嗎,曹兄又何必坐到地上無理取鬧,作甚小孩氣。”
“你你你。”曹伯山氣的腦袋冒煙,趙言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說他像小孩子一樣幼稚,簡直就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踏。
孩童如何能和男子漢大丈夫相比!
楊逸之就愛看曹伯山吃癟,他憋著笑故意提醒趙言,“趙兄這話可說不得,有些人啊臉皮比紙還薄,你把他戳破了,有人可就要難堪了。”
趙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假裝懊惱道:“哎呀,是我腦子不清晰說錯話了,多謝楊兄提醒,不然我可就犯下大錯了。”說完趙言還扭頭對曹伯山說:“曹兄你別介意啊,我胡說八道呢。”說著又開始假裝頭暈,扶著頭眯著眼喊道:“哎呦,我這頭又開始疼了,今天高興過頭貪杯了。”
在場偷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最高興的當屬趙言和楊逸之兩人,感覺到嘴角的笑意快要壓不下去了兩人只好趕緊離開,有些事還是不能太明目張膽。
比如他們一致討厭和嘲笑曹伯山這件事。
當事人之一已經離開,其餘的看客敏感感受到曹伯山的怨氣沖天,生怕殃及到無辜的自己,他們感覺隨便扯個理由離開了,最後只剩下平日裡跟曹伯山關係親近些的方定鍾。
方定鍾這次是二甲出身,被安排到的位置比較靠後,距離曹伯山有著一定的距離,因此今晚兩人還是剛剛見上面。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方定鍾圍觀了全程,從小他就學會看曹伯山臉色做事,現在自然知道曹伯山已經氣的要吃人了。
做好心理準備方定鍾才緩緩走過去蹲在曹伯山身邊,低聲勸道:“曹兄,起來吧,地上涼還髒。”
“是不是連你也嫌棄我。”曹伯山失態的吼叫,現在已經沒了平時風度翩翩的模樣,他正在氣頭上立馬開始無差別攻擊,趙言嘲諷他這件事他還在生氣呢,現在根本聽不得髒這個字。
意料之中的結果,被曹伯山罵的多了方定鍾全程表現的特別冷靜,至少還沒動手,不就是被吼幾嗓子嗎,他早就習慣了。
家常便飯的事,平日裡多是劉建行那個缺心眼的捱罵,他大多時候是在隱身的,現在炮灰不在著,他就得捱罵了。
地位低於人就得這麼忍氣吞聲,方定鍾默默在心裡寬慰自己。
“曹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方定鍾耐著性子解釋,“我是怕你在地上坐的不舒服,而且現在瓊林宴結束了,咱也該回程了。
現在的話聽來還算順耳,曹伯山收起他的尖牙利齒,用手撐著地上想要站起來。
知道曹伯山性格要強,生怕讓曹伯山覺得沒面子,方定鍾都沒敢伸手扶他,免得自尊心受挫的大少爺又發飆。
他可沒有喜歡被人罵的癖好。
本以為起來很容易,偏偏地上不知道哪塊酒杯碎片偷偷襲擊他,沒多久曹伯山的手就見了血。
剛剛是用手撐著地站起來的,那碎片把他手割的很深,血跟不要錢的似的流,曹伯山怎麼都止不住。
他對這種事沒什麼經驗,只是用另外一隻手把傷口粗暴捂起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