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麻戴孝的姑娘哭的梨花帶雨,惹得不少男人開始蠢蠢欲動,但是他們還在努力剋制著。
姑娘旁邊一塊木板寫著賣身葬父幾個大字,字跡談不上好看但是很工整,估計是用碳筆寫上的。
“求求各位老爺公子們,幫幫我吧,我只是想給我爹最後盡一份孝心……”姑娘哭的稀里嘩啦,手裡的帕子一直壓著眼角,整個人都低著頭,趙言看了許久甚至沒有看到過她的正臉。
姑娘的身旁還放著一輛木板車,車上的人用席子蓋著,底下還用稻草鋪著,蓋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什麼。
那木板車一看重量就超標,再加上還有人躺在上面,面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姑娘怎麼拉得動這板車,這點趙言很好奇。
他也不是惡意揣測,實在是板車和這位姑娘太不匹配,而且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一位已經死亡的人用席子蓋著,放在這太陽底下曝曬,怎麼可能不發臭。
雖然這裡魚龍混雜,但趙言確實沒有聞到其他異味。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可憐見的,這姑娘真孝順,當爹的在黃泉之下也能閉眼了。”站在趙言身旁的大娘好像是個淚失禁體質,一激動起來哭個不停,她一直抹著眼淚,因為觸景傷情開始追憶往昔,“我那姑娘要不是小時候沒留住,現在也能嫁人了,可惜我沒這個福分,跟我姑娘的緣淺啊。”
“黃大娘,您可別哭了,這傷身體啊。”另一位婦人好像是跟黃大娘一塊來的,她貼心的給黃大娘拍著背,還不忘出口安慰。
這一番勸慰之下,黃大娘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不過因為剛剛哭的太猛,現在還在抽噎。
少部分人真情實感的傷懷,大多數人只是等著看熱鬧。
“求求老爺們了,我能給你洗衣做飯,只要你能幫我把我爹下葬了,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在場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姑娘開始著急了。
她故意用帕子蓋住下半張臉,頭上還有劉海蓋住額頭,最後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加上眼裡含著淚水,那模樣一出趙言只知道有人要上鉤。
果不其然,一雙眼睛就勾著幾個漢子心神盪漾。
“小娘子,我給你包了,你跟我回家。”男人笑的猥瑣,聲音也是一個鴨公嗓,讓人聽起來感覺非常不適。
“流氓。”趙言默默在心裡吐槽,順便附贈了一個白眼。
“老劉,你家裡可還有母老虎在呢,你帶人家小娘子回去只會委屈了人家,你連自己都護不住,瞧你那慫樣。”另外一個男人穿的都是像模像樣,講出來的話卻流裡流氣,“小娘子,你可別聽老劉胡說八道,你跟我回去,張爺有錢養你。”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男人趕緊改口,“不,是有錢給你爹下葬,這樣你爹也能瞑目了,你看這樣好不好啊。”
姑娘微微低下眼,似乎是在思索什麼,沒有及時給出回答,但她面前的兩個男人已經開始互相揭老底。
“一群流氓。”趙言小聲嘲諷著,他對這種行為相當看不上。
別人沒聽到,趙高聽到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趙言,面色還算平靜他就放心了,他怕就怕趙言捲到這件事情,這熱鬧看看就算了,可絕對不能沾上腥。
看把人吊的差不多,姑娘才開口,“兩位公子,你們不要再吵了。”
姑娘柔柔的聲音響起,那兩位男人就像被點了穴位,推拉撕扯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另外一位還非常有閒心的整理衣裳,就想維護住自己君子的形象。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趙言看一會就得吐槽一句,不然他總覺得心裡窩著氣,不過因為這裡人多眼雜,他要麼只是在心裡偷偷罵一句,要不就是非常小聲的罵出來,聲音小到注意力非常集中才能聽清。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