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空落落的回家後,趙言重新拿起了書本。他隨手翻開一頁,看著上面的繁體字,他覺得也沒有那麼難了。
跟服徭役比起來,讀書應當算是比較輕鬆的,沒有風吹雨打,也沒有人在背後拿著鞭子逼迫,全靠自覺。
“醫學我都熬過了,考個秀才我咬牙應該能過吧。”趙言一個人對著書本自言自語。
沒過一會,“唉,真難啊。”趙言嘆氣道。
科舉絕非易事,有多少人從孩童時開始啟蒙直到白髮蒼蒼還在學,終其一生都考不上秀才,可見科舉之難。
溪水鎮這麼多年只出過兩位秀才,趙言簡直不敢想象他想要考秀才要多少年才行,第一步他現在就跨不出去,這個繁體字他倒是會認會讀,但是就卡在不會寫,有的時候寫的漏胳膊漏腿,寫錯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科舉從來都不是開玩笑,一個字但凡寫錯那就別想了有什麼好結果,有些字還不能犯忌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侷限多的很。
“秀才,遙不可及啊。”趙言默默感慨著,科舉這條路雖難,他還是決定硬著頭皮上,科舉這條路是他唯一的出路,一旦考上秀才,不但可以免除徭役,田裡的賦稅也能免掉,待遇算是非常不錯了。
想著現在家裡經濟壓力不大,有錢供他讀書考試,現在不嘗試一下以後只會更難。
階級的存在,是個難以打破的壁壘,想要破除只有科舉能夠實現。
農家出身本就處於底層,要是再不努力,那就不止現在,以後這個日子還是這樣難過,官府讓幹啥就得幹啥,沒得反抗,有氣也只能往心裡咽。
陳氏一個人坐在屋裡發呆,這家裡頭突然少了一個人,她一時半會還沒有適應過來。
趙言進屋的時候,她完全沒有聽到聲音。
還是趙言開口講話,才把陳氏嚇了一跳。
“哎呦,三郎你怎麼走路都沒個聲響,嚇死我了。”陳氏拍著胸脯後怕道。
趙言覺得自己走路聲音還挺大,他以為陳氏早就聽到聲音,沒想到反而被他嚇了一跳。
“娘,你想啥呢?想的那麼入神。”趙言好奇道。
“沒想啥,沒想啥,我就是沒事兒在屋裡發個呆而已。三郎,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陳氏反問道。
趙言捋清思路後才溫聲道:“娘,我打算繼續去唸書,我想試試能不能往上考,如果運氣好能考上的話,咱家以後就再也不用服徭役了。”
聽到唸書,陳氏頓時眼前一亮,“唸書好唸書好,這可是好事,三郎你要是想念你就去唸,娘肯定支援你,咱就是砸鍋賣鐵也得供你念書。”陳氏高興道,一提起唸書這事,她都把服搖役趙高瞬間拋之腦後,現在滿腦子都是念書的好處。
“不至於不至於,咱家沒有窮到那地步,不用砸鍋賣鐵都能讀的,娘你多慮了。”趙言柔聲道。
陳氏心裡樂的開花,肯定道:“好好好,三郎你說啥就是啥,娘沒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
陳氏答應的乾脆,趙言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他準備開始全身心投入學習。
由於對當朝科舉制度的不瞭解,趙言甚至不知道哪一年哪個月才會開始考試,考試多長時間考什麼內容他全部都不知道,可以說是從零開始了。
整個白雲村唯一的一個讀書人還是他自己,趙言想找人問問都不行,問了也是抓瞎只能大眼瞪小眼。
村裡找人問這條路不通,趙言決定去鎮上問問,鎮上可不像他們村裡那麼閉塞,倒是一個打聽訊息的好去處。
再不濟他還有李屠戶這個線人在,打聽點訊息並不難。
趙言說幹就幹,第二天一早就直奔鎮上,連朝食都沒吃。
看著趙言走的飛快,叫都叫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