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趙言一家早早穿上了棉襖,棉襖也是劉娘子縫製的,趙言穿上特別合身幾乎都沒有縫隙,冷風吹來都不會覺得特別冷。
“還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錢花的值了。”趙言感嘆道。
外面風雪交加,雪花像鵝毛似的紛紛落下,沒有停歇,一眼望去全是銀裝素裹。
地上的積雪已經快到趙言膝蓋那裡了,一腳踩下去就會讓人冷的發抖,鞋襪也會瞬間被雪打溼。
本來就沒幾件鞋襪的趙言只能縮在家裡烤火,順便把曬不幹的襪子也拿在火堆旁用火烘乾,趙言心裡清楚要是不借點火烘一下,他的襪子估計這個冬天都不會幹的。
經過觀察和多方打聽,趙言發現在還沒有出現炕,因此他們冷了只能燒著柴火取暖。
四人圍著火堆坐成一圈,橙黃的火光把堂屋的黑暗和陰冷驅趕出去,趙言他們都被暖暖的溫度包圍。
“還好咱家柴火囤夠多,不然哪裡耐得住這天天都這麼燒下去。哎喲!真暖和啊。”趙言喟嘆道,在他說話時嘴邊哈出陣陣白氣,隨後很快消失不見。
趙高比趙言還怕冷,主要是因為他容易長凍瘡,以前不管天多冷他都要幹活,河水都結冰了他都要用石頭鑿開去捉魚,也不是他嘴饞想吃,反而是趙瑋叫嚷想吃,吃不到就在家裡大鬧。
趙瑋作為李氏的寶貝大金孫,他的需求李氏是百分百重視的,李氏不傻她也怕冷,她只會口頭指揮趙高去捉魚,至於趙高冷不冷她不在乎,只要她的寶貝金孫高興就好,趙高反抗不了只能咬著牙在冰天雪地裡摸魚。
趙高再能幹他也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手上的凍瘡在冬天就沒消過,手一動就疼的厲害。
他的雙手因為凍瘡變的又黑又腫,大大小小的疤就有無數個,不過再疼也沒用他還是要每天挑水供一家老小生活,挑水時水桶的邊緣經常磨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手上的凍瘡實在是太痛了。
凍瘡消不了每年都會復發,因此趙高非常討厭冬天,他不願意天天自己的手指變的腫脹瘙癢,凍瘡那種疼似乎疼在他骨頭裡,他只能咬牙忍著。
今年的冬天是趙高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個冬天,儘管屋外雪大如席讓人步履維艱,但這是趙高唯一沒有受到謾罵和責怪的冬天,這個冬天沒有人對他頤氣指使,吃得飽穿的暖的趙高每天對著自己的妻兒只覺得安心和幸福,手上的凍瘡敷上了趙言特地開的藥,疼痛已經緩解不少,只剩下微弱的痛意時不時讓趙高意識到自己還在長著凍瘡。
趙言烤暖手背就把手翻個面,手心的朝著火堆的方向繼續烘烤,他時不時還會裹緊穿著的棉襖,希望棉襖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暖意。
“真不愧是新做的棉襖,穿起來就是暖和啊,多虧提前做了這棉襖,不然這天冷的只能待床上躲棉被裡。”趙言慶幸道。
他看向屋外依舊還是大雪紛飛,不知道這場雪還能下多久。
“也不知道外公外婆怎麼樣了,這天這麼冷,他們能忍的住嗎?”趙言看著外頭的積雪擔憂道,他這個正是火氣旺盛的年紀都覺得今年冬天特別冷,特別是早上剛起那會,他牙都止不住地打顫,他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年邁的老人。
“今年做的棉襖都送去了,應該不會太冷的,你舅舅他們會照顧好的,三郎你別太擔心。”陳氏出聲安慰道,“真希望這場雪趕緊停下來,不然我都怕咱家這茅草屋頂不住這雪。”
陳氏最擔憂的還是怕雪太大把茅草屋壓垮,這個茅草屋本來就年久失修,他們一開始住進來那會倒是有簡單修繕,但肯定也扛不住那雪不停的下。
以前不是沒有雪太厚把屋子壓垮的先例在,有人運氣好沒被砸到,有人倒黴直接當場就去了,陳氏一想到這些總有點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