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白雲村背靠大山,一個村的人砍伐樹木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大傢伙也知道靠山吃山的道理,只有這座山屹立不倒,他們才能繼續靠下去,所以大家砍柴也不是喪心病狂地亂砍,都是找一些快要枯死的樹木才動手,山裡不僅地上落葉多雜七雜八的樹枝也多,撿那些樹枝也是可以當柴火使的,一個道理。
漢子們幾家合作砍樹最後再平分,婦人們就撿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樹枝,有些大點的孩子能幹活都被帶過來打雜了,吃家裡的飯就要幫家裡幹活,農家人就是這樣按照這個規矩教育一代又一代,讓孩子幹活也是為了鍛鍊他們,不然等爹孃老去孩子還沒立起來,那就是一個家庭的悲哀。
強子就是這樣一個悲劇的現實化。
砍柴火不僅是為了讓自家度過寒冬,很多人還是指望賣柴火能掙幾個銅板。
大旱加上賦稅,別說是普通農民,地主家的餘糧都比往年少了,普通農民的日子就更加苦不堪言。
雖說冬天基本不出門不消耗什麼熱量,可人終究是要吃飯的,家裡沒糧只有餓死的份,家家戶戶今年都是這種窘迫的困境,大哥不說二弟,誰都幫不了誰只能自救。
這賣柴火掙錢就是最後的活路,因此大家都格外賣力,有錢才能買糧吃,為了那一口糧大傢伙都是咬著牙幹活,肩膀被柴火磨出血腰痛的直不起來都照樣幹。
劉鐵是今年格外賣力的一個,他沒有爹孃幫襯也沒兄弟姐妹搭把手,媳婦才剛出月子沒多久,因為上次交稅的事大哭一場這幾天身體更是不好,要不是看孩子還小捨不得估計人都要撐不下去了。
看著嗷嗷待哺的三個娃子和逐漸憔悴的媳婦,劉鐵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
儘管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因為別人嘴他女兒和媳婦才跟人打架,可是他要是能輕點打家裡不至於賠那麼多銀子,讓媳婦和孩子受苦怎麼說都是他的錯。
家裡本來就窮,賠了錢交了稅後現在更是窮的叮噹響,再過不久家裡的那點餘糧估計都不夠孩子的口糧,更不要說兩個大人的口糧。
劉鐵靠著自己賣力幹了半個月,才發現掙的銀子少的可憐,他攏共才掙了66文錢,這還是他一捆柴火三文錢一捆捆努力賣出來的,這點銅板卻只夠買三鬥半陳米,因為今年糧食大幅減收,糧店收的糧少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所以糧食價格翻了幾翻,現在陳米已經升到18文一斗,早已今非昔比。
劉鐵揹著三鬥半陳米從糧店出來,看著手裡剩下的3個銅板不知如何是好,這3個銅板在糧店裡已經買不起糧店的任何一個東西,他只能在夥計異樣的眼光裡狼狽地出來。
現在素包都漲價到3文一個,貴的可怕,就那麼一小個的包子只夠劉鐵塞牙縫卻還賣的那麼貴。
把3文錢放到衣兜裡藏好,劉鐵忽略掉自己早已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大步向前走著,他得抓緊時間回家把糧食放好繼續上山砍柴火掙錢才行,不然他們一家五口根本熬不過這個冬季。
別家愁這愁那的時候,趙言背好他專屬的揹簍慢悠悠往山上走去。
很久沒來趙言覺得自己爬山估計會累的直不起腰,結果事實正好相反,他都走到目的地了還氣不喘頭不暈。
“看來五禽戲作用還挺大,現在我居然都這麼強了,果然沒白練。”趙言暗爽道,每當這種感覺到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收穫了些什麼時,趙言覺得這是他最爽的時刻。
跟村裡其他人不同,別人是來砍柴掙錢的,趙言是來撿栗子做吃的。
他一個吃貨在這種吃得飽還不缺銀子的情況下,當然是要研究新鮮的花樣來伺候他這張挑剔的嘴了。
在家無聊時趙言突然想起來採藥時見過的那顆栗子樹,趙言馬不停蹄地揹著揹簍就來了,生怕來晚栗子就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