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家每戶都在觀望著,老天不開眼這地裡的水稻都要曬乾了,可又沒到秋收的時候,水稻還沒完全度過灌漿結實期,現在收割水稻產量會大幅度下降,沒有人敢先開收割這個頭。
本來地裡的糧食也就是將將夠吃而已,除去賦稅要繳納的糧食,一家人的口糧都靠這地裡的收成,這要是糧食減產了一家人不僅得喝西北風,要是交不上賦稅那可是要挨官府的板子的。
在其他村民還在觀望的時候,陳家已經開始熱火朝天收割水稻了。
烈日高懸,再這麼曬下去真的要顆粒無收了,陳華決定寧願大幅度減產也不願意一年的心血付之東流。要說他之前還對大旱這事還有點懷疑,現在是丁點沒有了,這水田都被曬的乾裂了,不管澆多少水都沒用,陳華看著水稻越來越幹,他就知道這大旱真的要來了,他們註定逃不過。
幸好趙言提前說了這個訊息,家裡囤糧了後陳華心裡才沒那麼慌了。不管情況再怎麼糟糕起碼他們一家人還有一口飯吃,只要還有一口飯吃他們就餓不死,那樣還能活下去。
只要能活,就還有出路。
陳家除了王氏身體不好留在家裡幫忙煮飯外,其他所有人全部下田搶收,就連陳大樹都拿著鐮刀幹個不停,誰阻止都阻止不了。
年紀大歸年紀大,只要還乾的動陳大樹就不願意閒著。
趙言他們一家也過來幫忙了,主力軍都是男人,趙高陳華以及陳山都是天天跟田地打交道的,對於收割這些事他們爛熟於心,一個個鐮刀揮的飛快。
陳大樹因為年紀大了幹活沒年輕時候那麼利索,但趙言還是比不過。兩輩子下來趙言都沒有下過地,更不要說收割水稻了,菜刀他拿的挺穩,這鐮刀趙言還真是沒有底氣。
誰能想到會是這種地獄開局啊,一上來連個新手保護期都沒有,直接上難度。
趙言表示他無能為力,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這活還真不是一天兩天能會的,他割水稻的速度都比不上陳氏的一半,屬於嚴重拖進度的那類人。
趙言有自知之明,他割了一會水稻發現自己真不是這個料以後,直接果斷放棄這個賽道。
反正地裡的活多的是,這個不行就乾點別的。
技術沒有,他還是有點力氣的。
一會捆水稻,一會搬運水稻,趙言忙的滿頭大汗,臉上因為不適應已經紅了一大片,這些小事趙言沒有時間去顧及,他搬運的速度都跟不上收割的速度,他只能咬著牙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趙言覺得每次搬運水稻都在重新整理他的忍耐值,從一開始的不適到現在的麻木,趙言感覺人生也就是那樣了,這髒活累活他都幹了,現在的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搬累了趙言就學著趙雲的樣子,手裡挎著個籃子在後面撿稻穗。
別看這稻穗看起來不起眼,這撿起來聚到一塊,數量還是挺多的。
糧食都很寶貴,每一粒糧食都來之不易,因此稻穗也要好好撿認真撿才行。
“哎呦,這不是那個喝西北風的陳家嗎?怎麼這麼快就收割了,不怕這點糧食到時候餓死啊。”黃氏開口諷刺道,本來想著地裡幹來給地裡澆水的,沒想到碰上陳家那一家窮鬼竟然在收割稻子了。
黃氏覺得陳家真是窮傻了,現在都沒到秋收的時候,稻子都沒長好就敢收割,也真不怕餓死。
黃氏平日裡跟林氏不對付,兩人碰上總是要撕一番,村裡人都知道她們早就已經撕破臉了。陳家又因為王氏的病家裡窮的揭不開鍋,這可讓黃氏找到林氏的痛點了,時不時遇到林氏就要刺一下,林氏也不是軟柿子,她家裡窮是沒錯,可這人窮志不窮這黃氏偏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天天那幾句話揉碎了在那裡講,林氏聽的一肚子火也就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