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啊”了一聲,她吃驚地看向晏卿塵,她不就只是女扮男裝混進了書院...阿哲知道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請慕將軍和白姨專門來一趟?
難道是為了慕白斂?這也不應該啊,小輩們之間的情義,長輩們插手並不合適。
還有...為何今晨回了寧王府,寧王和寧王妃竟一點都不驚訝她的女子身份,這一切的一切晏卿塵肯定知曉。
可晏卿塵從始至終只給了一句‘放心,待人齊了你自會知曉。’,現下更是隻給她寬慰地笑了笑。
白芷暗自生氣,待事情了結之後,一定要好好同他算賬。
此時,慕風大步流星走進了屋內,小輩三人皆自覺站起身,但慕風的視線卻只一瞬不移地盯著白芷的臉,他眼眶逐漸發紅,手微微顫抖地抬起伸向白芷,但見到她那雙瞪得溜圓的雙眼裡滿是困惑不已的神情,無奈地低頭嘆了口氣,隨即轉身對著上首坐著的寧王和寧王妃行禮道:“慕風見過寧王、寧王妃。”
晏泰不在意的擺手,“不必如此見外,快坐下吧。”
寧王妃則往外望了望,疑惑問:“白柔呢,她沒來嗎?”
“回寧王妃,內子心緒波動較大,現下正由侍女攙扶著慢慢走來。”慕風回話徑直坐在了三人的對面,目光依舊沒有離開白芷。
白芷被他十分有存在感的視線盯得有些無所適從,只好低頭沉默不語,與此同時心中的疑惑達到了頂峰。
屋內氣氛凝滯,直到寧王妃看見白柔的身影出現在院內,她連忙起身出了屋子相迎,“白柔,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
白柔略顯緊張地握住寧王妃的手,“懷柔,你說阿芷...會不會埋怨我..埋怨慕風?”
寧王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她,說:“裡面可是你日思夜想了十七年,失而復得的女兒,還有什麼比骨肉相離更為痛苦?你這十七年的苦都受了,臨近相認,倒還膽怯起來了,哪有這樣的理?”她說著便拉著白柔,快步走進了屋內,將其安置在慕風身側坐下。
晏泰側目看了眼申永,後者自覺揮手屏退了所有侍奉茶水的侍女,而後走了出去,關上了屋門,守在門外。
晏泰輕咳一聲,待所有人都看向他後,說:“人都已經到齊了,慕風你便開始吧。”
慕風緩緩點頭,但起身正欲開口,身側的白柔卻一把拉住了他,說:“還是我來說吧。”
慕風擔憂地看向白柔,見她神色堅定,應了一聲“好”,便又坐了回去。
“阿芷..是爹孃對不起你,倘若不是輕信奸人,便不至於讓你在外流落十七年,苦了十七年..爹孃尋了你整整十七年,如今終於找到你了。”白柔眼中盡是不捨與愧疚,她強忍著淚水,嘴唇顫抖不已。
白芷只覺腦子有些宕機...原身不是書中不起眼,活不過三章的小炮灰嗎?怎的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將軍之女,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呆呆地望著眼前強裝鎮定,彷彿下一瞬就會因為她的某句話而潰不成軍的白姨,心中莫名湧出一陣陣酸楚,她緊抿嘴唇,求助地看向晏卿塵。
晏卿塵站起身,伸出手緩緩地將白芷拉了起來,帶著她一併走到白柔和慕風跟前,溫聲說:“阿芷,我知你一時無法接受,但你如今脫離書院了,慕將軍和白姨卻是你的親生爹孃。”
隱忍了多日的白柔,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一把緊緊將白芷抱在懷裡,淚水終是如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阿芷...我的女兒..你終於回到孃的身邊了。”顫抖的聲音中滿是欣喜與愧疚
慕風側過頭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站起身走到母女身側,嘆息一聲,將兩人一併抱在了懷中。
兩人身上的炙熱傳遞到了白芷身上,她的那顆心猛烈跳動起來,是身體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