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的子孫。除非,蕭氏不認她。但你覺得這可能麼?蕭氏若不認她,不會這麼下苦心的培養她。你當講武塔會隨便讓一個不是蕭氏血脈的孩子進入?”
她的手指撫摸著憑几邊緣的篆刻紋,“蕭氏重血統,但也重情,重才。有血統無情者,還不如無血統有情有才者,這個道理哪個世家不懂?但真正能做到的,也寥寥幾家罷了。”她手指在憑几上敲了敲,“墨尊將悅之教得重情,蕭氏待她如寶,怎會將她推出去,便宜了咱們李氏?我知道,你和你阿公都起過心思,想在悅之血統上作文章,讓她歸李姓……”說著咯吱一笑,眸子戲謔看她,“不過,阿禎現在肯定怎麼也不願悅之姓李了。”
表妹變成了堂妹,兩人這輩子便絕無可能。
李毓禎面龐沉靜,似乎完全不為姑母的調謔所動,聲音也沉靜的道:“誠如姑母所說,蕭氏不會放棄她,悅之也絕不會歸入李氏。我和阿公原先的想法,只是一廂情願罷了。想來阿公見過姑母后,也已經打消了這想法。”
李翊浵咯一聲笑,憑几上的纖白玉手支著同樣白皙的下頜,明媚的眼睛眨了眨,“其實悅之生父是誰,還真不知道。她的容貌像我多些,蕭靖西和梵因,一個都不像。還是我這邊的血統強大。”說著眉毛驕揚,咯咯的得意。
李毓禎:“……”
忽然慶幸蕭琰是墨尊養大的,若是姑母教養她……心裡寒了一下,那畫面太不美好,還是別想象了。
她看著姑母的眼神挺無語:弄清楚女兒的生父這應該是很重要的吧?擱她姑母這是無謂了。
李翊浵螓首側著嬌慵一笑,漫聲道:“寶樹是我生的,這不夠了。”
意思是“有母親行了,父親是哪個重要麼?”
她這會倒是說“寶樹”了,當著小狐狸一個人,再遮掩沒意思了,都是聰明人,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李毓禎語氣涼涼的刺她姑母,“悅之的眼睛和您一樣,水杏眼,純黑,但眸色應該更像聖梵因吧?澄淨,剔透,不染汙垢,佛曰:蓮臺琉璃淨世界。”
李翊浵笑意斂了,輕哼一聲,“那是功法的緣故。”才不願承認女兒像梵因,像蕭靖西也不行。
“功法麼,”李毓禎沉吟著,搖頭道,“悅之修煉的不是佛門心法,應該是蕭氏所創的源出道門的心法,不過,很可能是被墨尊修改過,加了墨家心法也不一定。”
墨家以劍道聞名,但並不是只有劍道。先秦時代,墨武的功法可是五花八門,與道家並稱“中原武道二源”。以墨尊在武學上的精深宏大造詣,修改功法應該不是難事。她眸光幽邃的道:“修改的功法中也可能包含了佛門的心法。”
她在燕鳴河谷時曾經給蕭琰內氣灌頂助她進階,神識進入過她的經脈和丹田,加上後來的接觸,對她的功法揣測了個五六分,如今她已經確定,蕭琰修煉的功法中必定是包含了墨、道、佛三家的武學精粹。
她眸光幽斂。
墨尊,是要培養出一個集眾家之長的傳人?
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