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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宮。
蕭琰還不知道河西的災情,她又在道門待了五日,正式拜見過太上長老,又見過其他幾位要見她的道君,便準備離去。
再待下去她要耽誤沈清猗晉階綠丹境了。
她與沈清猗告別,叮囑道:“好好照顧自己,你掉一根睫毛我都知道的。”
蕭琰真數過她的睫毛。
沈清猗忍不住笑,說道:“好,我一定照顧好我的眼睛。”
蕭琰惱她道:“你瘦一分我都知道的。”
沈清猗故作驚色,“難道你用神識偷窺我了?……流氓!”
蕭琰哈哈大笑。
重重一抱她,“走了。”
轉身箭一般射出,瞬間遠去百餘丈,頭也不回離去。
只怕自己一回頭,會忍不住回身,再也走不了。
動了心,入了情,才知道“不忍分離”的“不忍”是怎樣的纏綿悱惻。
依然是道陽子帶她出神農域。
道陽子將她送出神農域的西部山嶺,道了聲“小心走路”,便灑灑離去。
蕭琰一路小心,安然回到了賀州。
想必反天啟派以為她已經南下,還在南邊尋找她的蹤跡呢。也或許猜測她在道門,但神農域廣闊無邊,除非他們出動四五位先天不分晝夜的值守在外面,但這不可能。以她對李毓禎的瞭解,即使不採取激烈行動,也不會讓反天啟派好過,必定動作不斷,反天啟派應接不暇,哪有那麼多的先天派過來逮她的行蹤?
蕭琰戴上面具提著行篋從西城門進入賀州,便見城門口貼著刺史府募捐的告示,城門卒正在為識字不多的百姓宣讀並講解。
蕭琰一目掃過,便皺了眉:鄯善、焉支州洪災?
那是西部,秋季怎麼會有暴雨洪災?
“捐一文錢也是心啊。”
“獻心是積福,為自己積福,為家人積福,為孩子積福。”
“今日我幫了他人,來日我有難,也有他人幫我。”
城門卒大概聽過墨家子弟募捐的演講,也約摸是宣講慣了,嘴皮子極溜,說得頭頭是道。
她聽了片刻,入了城門。
她從側門入了國公府,先回清寧院,沐浴後換了身衣衫,將約指取下收在貼身衣袋裡,倒不是要隱瞞,只是覺得應該告訴四哥之後再顯於人前。因還未到申時,父親還在衙中,蕭琰便先去盛華院給母親請安。
安平長公主見到她很是歡喜,“怎麼突然回來了?”
蕭琰行禮後坐到母親榻上,笑著說道:“因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四哥說,所以折返回來了。”
安平長公主喲一聲,“你們兄妹倆有什麼秘密?”
蕭琰笑道:“此事與阿父阿母也是要說的,待孩兒與阿兄說了,再與母親說。”
“好,好,看你們兄妹倆揣著什麼秘密。”安平長公主笑了幾聲,又嘆道,“可惜你四哥這會不在府中,在災區來去的,也不知道多遭罪。”
蕭琰已從青葙那裡得知府中近況,知道四哥領了防汛司副都指揮使的職任,在鄯善州指揮抗洪,不由擔憂道:“洪災還沒有消解麼?”
安平長公主道:“前日接到你四哥的信報,說洪水已經退了。但你四哥說,災後面臨一堆重建事宜,他要在災區多待一陣,說他在災區,各項事情都會辦得快一點,官吏的貪汙剋扣行為也會收斂一些。”
蕭琰皺眉,“救災款項他們也敢貪汙?”
安平長公主冷哼一聲,“哪個時候都不缺黑心腸的,官場可不是清如水。算官清如水,也抵不住吏滑如油。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不盯緊點會讓那些奸猾之輩上瞞下欺。”
蕭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