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是個好天氣。
神湖的上空萬里無雲,湛藍的天空像湖水洗過一樣乾淨,也透出一種冬日的清寒,太陽照在身上沒有暖意,給人感覺那陽光也是清寒的光。但蕭琰知道這是一種錯覺,冬天的陽光雖然淡,也是暖的,而此刻湖邊只用冷意,那不是湖水的冷,神湖水是恆溫的,冷意來自於神湖東邊草地上矗立起的一座冰臺。
這座冰臺已經搭建了半個月,從她們養傷的時候在搭建,冰是從神山最北脈永遠不化的冰峰上取來的冰,砌成一個一丈方圓、十丈高的圓臺,每塊冰磚上都刻著玄奧複雜的術紋,構成一個法陣,是結界,也是保護陣法,並與神湖連為一體。慕容絕盤坐在冰臺的中央,一襲白衣與冰雪同色。
蕭琰感到的冷意,不只是從冰臺上滲出來,更多的是慕容絕身上的冰寒之氣越來越濃,到了後面,甚至形成了有形的冰霧。蕭琰立在神湖西邊,和慕容絕隔著一百多丈,以她的修為竟也感到一種透骨的寒意,不得不運轉真氣抵禦,否則血液都要凍結了。
當冰霧漫生的時候,天地元氣從四面八方湧向冰臺,寒風變得劇烈,頃刻間,成了呼嘯的狂風。元氣嚮慕容絕急湧而去,她的身周出現了無數個元氣的漩渦,元氣進入漩渦,又急流般進入她的體內。
冰霧越來越濃,僅僅用目力,蕭琰已經看不見慕容絕,十丈高的冰臺完全被白色的冰霧籠罩,只能聽到天地元氣湧入漩渦的呼嘯聲。
當冰霧籠罩到整個神湖時,天空中忽然起了雲,彷彿是被狂風捲過來般,在冰臺上空一團一團堆疊,層層壘壘,彷彿頃刻要下暴雨。奇怪的是,那雲卻不是烏雲,而是赤色的雲。
漸漸的,天上的赤雲濃到了血紅的程度,堆疊得越來越厚,壓得越來越低,像頭頂著一片血湖,那血湖中蘊著極濃的殺氣,蕭琰只是用一縷神識觸過去,覺得靈臺轟一聲,識海中水浪翻滾,心道:好生厲害。這是天道威能中殺的意志,是慕容絕晉階時道意對映的法相,並引起了天道中殺的意志的應和,其威能遠勝峽谷一戰時。
當頭頂上方的血雲濃稠欲滴時,天邊突然一道響聲,那是一道無聲的響聲,只在晉階者的神魂中蕩鳴,跟著,便是——
“轟!”
一道霹靂般的雷聲,炸響在血雲中。
慕容絕道意對映的法相,首先抵擋了劫雷。
但跟著,雷聲挾著紫電轟鳴下來。
劫雷中的劫殺意志卻已被血雲法相削去一成。
那雷電直接劈在慕容絕的身上。
慕容絕闔目不動,任劫雷化成的紫電劈在自己身上,臉色冰寒沒有半分表情。
蕭琰在劫雷劈下時,忽然騰身疾退,一直退了百丈,感受能夠承受那威壓時方才止步,但但她雙足已經陷入泥地內半尺,周圍觀摩晉階的神廟洞真境宗師已經紛紛退到裡外,猶感覺到那劫雷的威脅如山臨頂。
蕭琰離得最近,當然感受的威壓最重,可以想象慕容絕直面這種劫雷時威壓有多重。
蕭琰沒有再後退,而是地坐下,運轉真氣和神念抵抗這種威壓,這也是鍛體和鍛神的一個好機會。其他宗師在後退到差堪能承受的地方也紛紛坐下,透過抵抗天道意志的威壓來獲得好處。
第一道雷後,跟著是第二道。
這道雷更響,劫雷化成的紫電更粗,威壓也更重。
跟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天道劫雷轟隆而下,神湖周邊千里內,森林動物遠遁,河底魚蝦悚伏,所有生物都在天道劫殺的雷聲下瑟瑟發抖。
這“天道”不是宇宙天道,但也在宇宙之中,是大地本星自動衍生的保護意志,不允許太強大的力量產生,影響到本星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