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院中的合歡樹翠葉映輝,是一天最明亮的時刻。
已經正午了。
菘藍從廚下出來,沒著迴廊到了主房,向侍在門外錦墊上的白蘇遞了個眼色——還沒起?
白蘇微微搖頭,目光看了眼院中的合歡樹,做了個手勢——你們先用午食,一會來輪換我。至於屋內兩位主子,呵呵,估計不必用午膳了。菘藍抿嘴一笑,輕步離去。
日影漸漸西移,合歡樹斂在樹下的陰影又一點一點被拉長,守在主房門外的已經換了菘藍,一個時辰後,換了赤芍,再一時辰,換回白蘇。三侍女交接時都默默無語的流露出佩服的意思——真是活力充沛啊!
不過一個是洞真境宗師,一個是登極境,這體力莫說幾時辰,是三天三夜,估計也是能行的。
……
錦綃帳內,兩人已經是數度*,仍不知饜足,激烈的糾纏著。雕花的花梨木榻堅實,縱然上面激烈,床榻也未有半分搖晃,唯池碧色的錦綃帳子**著,彷彿有兩尾魚兒在蓮池中交尾,盪出陣陣水花,繡得栩栩如生的並蒂蓮花如在碧色池水中般搖曳生姿。
錦帳內瀰漫著歡好的氣息,卻不是那種靡靡味道,而是乾爽純粹的溫暖木香氣息中氤氳著雪後香味愈發清遠的梅香,以及水生蓮花的清新澄澈和令人沉醉的鬱金甘香。
這是兩人的體香,在歡中浸出,因為濃情變得清晰豐鬱。
蕭琰著迷的吻著沈清猗浸香的體膚,平時只聞到梅香清幽,沒想到歡之後竟還有這般甘鬱又風情的體香,令人迷離,沉醉,讓蕭琰想起了雪中一樹梅香,樹下是火紅的鬱金,寒香的深處是熾烈,唯有在身體完全的釋放中才會綻放出來。
“卿卿。”蕭琰的聲音好似沉迷在蘭陵鬱金酒,是甘醇酒香與唇舌的纏綿。
沈清猗的指尖突然陷入她的腰窩內,被海潮衝起,飛上雲端,身姿飄飄般的綻放,腦中隱有白光劃過,然後便是滿目的絢麗。
蕭琰完全無法遏制自己,親吻著雪色梅香,品嚐著甘香風情,每一次顫慄、每一道呻吟,都能激起她心中的顫慄和呻吟,她完全沉淪在其中不可自拔。
沈清猗覺得自己是一樹梅花,在蕭琰的唇下,在她的指巔,梅開幾度,每一度都是極地裡的綻放,漫天漫地的絢爛,讓她連人帶心迷失在那繽紛盛放中。
潮起潮落,花開花謝,幾度春秋幾度夏。
沈清猗**上已浸出了汗,她無法忍受自己這般汗溼的和蕭琰歡好,蕭琰卻覺得她的汗也帶了體香,且香味更濃郁,梅韻寒香和鬱金的濃烈如潑墨般渲染出她的風情,蕭琰忍不住在她身上吻了又吻啃了又啃,沈清猗忍著被她撩起的火,一掌拍在她脊背上,輕嗔道:“先去沐浴。”
蕭琰聽到一個“先”字,頭立即抬起來,眼睛亮亮的,“我們洗洗再來。”
沈清猗:……
蕭琰笑嘻嘻的親她一口,回身撩了錦帳,伸臂抱起她,赤足下了榻,踩著柔軟的地衣,去了淨房。
淨房與內寢相連,有折枝紋琉璃屏隔出的淋浴間,也有花鳥漆屏圍著的香柏浴桶。淋浴間壁掛著刻有法陣的溫水膽,香柏浴桶的底端也有黑曜石刻的聚熱法陣,都需輸入內氣能啟動。蕭琰將沈清猗放在穿衣的軟榻上,又取出白棉浴袍披她身上,撫著她肩傾身說道:“我們用浴桶沐浴吧?據說嗯,那之後,泡熱水浴會比較舒服。”
沈清猗一手牽著浴襟,回眸斜眉,“你聽誰說的?”
心裡磨牙,她要是敢說李毓禎慕容絕……
蕭琰眼一飄,咳聲道:“春宮圖上,嗯……標註的。”
蕭琰覺得慕容絕那本春宮圖冊絕對是慕容家長老的私人珍藏,裡面有許多手寫小批,不止有各種技巧說明,還有各種前戲後戲……蕭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