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封血。
只有“血劍殺神”才有這種冷峭寒酷的風姿吧!
安葉禧不由看得呆痴,直到後腦勺被蕭琰拍了一巴掌,才從看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眼睛裡還在閃爍著星星,抬手行了個武者禮,叫道:“慕容宗師。”
蕭琰心裡暗奇,安葉禧這看臉的傢伙對慕容絕發痴的樣子,僅次於見到阿孃的時候,慕容絕這個冰山有這麼好看?難道小安是受虐型的?目光頓時古怪了下,心裡吭哧一笑,神色卻極正經,抬手行禮叫了聲:“千山學長。”
慕容絕步子不停,經過蕭琰身邊時道:“走。”
聲音冰寒,簡潔依舊。
多說兩字會死?蕭琰腹誹,只好開口問她:“千山學長,你去哪?我去斗宿劍陣。”咱們不同路吧?還是各走各的。
“同路。”慕容絕兩個字。
“……”好歹多說了一個字。
蕭琰心裡奇怪,慕容絕去劍巷陣做什麼?
卻見慕容絕白衣已遠,趕緊追上去,掠出時還不忘叮囑安葉禧一句“不要偷懶”,安葉禧在她身後翻白眼,“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會偷懶,會練武的。快走快走,別讓慕容宗師等你。”蕭琰心裡嘀咕,到底誰才是你主人?看人一眼被迷住了,真是見色忘主的傢伙。一邊腹誹著,縱掠如箭追上了慕容絕。
斗宿劍陣在天柱的西北方向,約摸一百里外,名叫劍陣巷的地方,那裡用生鐵澆鑄著一條條鐵巷,裡面有融合境和登極境的劍陣,天院學子有在劍陣裡修煉武道,也有在晉階前來劍陣凝練內氣的。蕭琰心忖,難道慕容絕是去宗師級劍陣修煉?咦,書院還有洞真境的劍陣?蕭琰心裡狐疑著。
兩人速度很快,風聲在耳旁呼呼而過,很快到了劍陣巷。
便見一道道黑黝黝的鐵牆縱橫在丘地間,高達兩丈至三丈不等,在初升的晨日下閃著黑沉的光,給人一種冷森的感覺,又有一種鋒銳的凌厲感。
這是劍陣巷!
蕭琰心裡發出感嘆。
蕭氏的講武堂也有這種淬鍊武道的劍陣,卻沒有這樣大的規模,遠遠望去,像一條條黑色巨龍盤桓著一樣。
“號牌。”慕容絕忽然停下身形,回頭看著蕭琰,伸出手去。
每道劍巷前都有人守著,按預定的號牌而入。
蕭琰手中已有申王提前給她預訂的號牌,是南斗劍陣。
她將號牌拿出來,慕容絕接過去,正面和背面掃眼而過,遞迴給她,轉身向西去,“這邊。”
蕭琰跟上去,問道:“千山學長也去南斗劍陣?”這話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是去南斗劍陣,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去的。
“看你。”慕容絕冷然兩字。
“……”看我,啥意思?
我有什麼好看的?
蕭琰真想抖一抖慕容絕的脖子,讓她把裡面的話都抖出來。
守巷的弟子見到慕容絕的宗師服色,心中驚訝,起身恭敬行了一禮。慕容絕冷漠的點點頭,白衣飄然而上,立在南斗六星劍陣的鐵牆上,看著蕭琰遞了號牌進入劍陣。
鐵巷內,六位身著黑衣短褐、臉戴鐵色面具的劍士,站在六星的劍位上,懷中抱劍而立,氣度沉凝冷峻,彷彿鐵樁一般,又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六人,都是登極境後期。
蕭琰知道,這些劍士都是書院的學子,練劍至少已有三十年,年紀輕的也有五十歲了,晉入洞真境的希望不大,這樣的學子很多,其中大半的都出了書院,或從軍做武騎將軍,若有領兵之能的便到軍中或折衝府任職武將,均走仕途之路;但還是有少半的學子執著於武道,便申請加入了劍士,組成劍陣既是淬鍊入陣的弟子,同時,因為不同的人入陣,也是對劍士的挑戰,或許有那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