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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覺得這一刻,被李毓禎迷住了。
直到唇上一溫……
她不由瞋目,怒一聲:“李昭華!”
李毓禎已經清笑落馬馳前,讓蕭琰的馬鞭抽了個空。
內氣屏障似乎被這一鞭子抽破了。
這當然是錯覺。
李毓禎在襲親蕭琰時撤了內力屏障。
蕭琰覺得那一瞬被李毓禎迷住是錯覺。
高大什麼的……絕對是錯覺。
李昭華是個無賴!
蕭琰一拍馬追了上去,怒道:“別跑,讓我抽一鞭。”
李毓禎回頭笑,“讓我親一下,抽一鞭。”
“呸!想得美。”
“那你親我一下,我抽你一鞭。”
“……呸!”她更吃虧了!
“哈哈!”李毓禎騎著她的汗血馬,在竹林裡如穿花蝴蝶般,輕盈又瀟灑。
蕭琰鞭子抽出的翠竹葉,片片疾射如箭,卻總是差了一寸,從她身邊“哧”聲刺過。
蕭琰來了勁頭,認真起來。
經這麼一打岔,讓蕭琰忽略了李毓禎話中隱藏的一些東西。她並不知道,李毓禎隱下了佛門攻打吐蕃最重要的目的沒說。當她知道的時候,才知自己的出生與這樁事相聯。而那時候回想竹海這日,她才恍然發覺,李毓禎親她的那一下,不是為了佔她便宜,而是轉移她注意力——的確成功了。
兩人打鬧到後頭,竟成了切磋……從竹海北端出來時,日頭已經高懸中天了。
李毓禎帶她馳馬向北,一路經過丘林、山岡、綠茵草地,以及嶙峋石林,最北地界是一道形如鳳凰展翅的山嶺,名安鳳嶺,順著鳳翅踅向西南……李毓禎一路走一路說,漸近高聳入雲天柱北面。
“悅之,等你晉階後,再來這裡。”
李毓禎帶著她踅向天柱西面而過,沒有近前去北面看那面劍削直立的崖壁。“現在過去,沒準你領悟,晉階了。這對你可沒好處。”她笑道。
“嗯!”蕭琰深以為然。
天柱北面崖壁有李見素揮劍刻下的字,裡面蘊含高深的武道,天院裡的武者都在得到過領悟,無論是引氣境的學子還是先天境的宗師,每人的境界不同,領悟不同;而同一人在不同的境界,來到這裡也能得到不同的領悟。
所以這道崖壁又叫“武道壁”。
以蕭琰如今壓制著晉階的修為,很可能因為領悟到武道壁上的武道而暴/動晉階,這對她淬鍊內氣沒好處了。
兩人繼續馳馬往南,一路仍然遇到一些縱躍而行的武道學子,遠遠看見李毓禎身上的宗師服色,便停下行禮。天院以武道為尊,境界高的是學長,不論年齡,當然這是指大境界;同一境界內的小境界仍以年齡和學級論。
李毓禎帶著蕭琰在天院內馳遊了一圈,又往北踅向安鳳嶺,熟門熟路的帶她去學舍。
天院學舍是按境界不同各分住地,引氣境和融合境的學舍離教舍比較近,但登極境是由講武夫子帶,學舍便分散著,一般是鄰近各自夫子住的地方——當然這個鄰近不是普通人眼裡的鄰近,對武卿士來講,一百里內都叫鄰近。
蕭琰的學舍便在安鳳嶺東南向百里,距竹海北端四十里的地方,距她的講武夫子申王住的竹樓將將是一百里的距離。
那裡是一片蔥蘢的榆樹林,林內分散著四座學舍,俱是青磚小院,隱於林內,彼此間直線相距至少三里。各小院的青磚院牆都爬滿了綠藤,四面院內只北面和東廂有房,各三間屋子,歇山頂上蓋烏瓦,簷下有廊相連,西面牆外是馬廄,南面開院門。這四座學舍在林中各據一方,分佈如“凸”字,而蕭琰的學舍位於北面,正是“凸”字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