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全力對付蕭琰,蕭琰會一劈一衝,直到衝至他藏身的地點,與他近身而戰——而音師的弱點也是肉身脆弱。
慕容絕頭上的雷聲忽消,而蕭琰這邊颶風大作,泥土岩石樹木都劈頭蓋臉的打過來、撞過來、橫掃過來,還有颶風呼嘯的衝撞捲纏之力。
蕭琰雙腳如釘子般釘在地上,氣沉於腰,刀氣縱橫,然後提腳,艱難的踏進一步。
雷聲一消,慕容絕這邊壓力大減,身形疾射脫離雨雲,血色劍氣又開始追殺李萬法。
李萬法心裡叫苦,一邊疾射後退,一邊用冰箭冰錐阻擊,恍然大悟這兩人是在用車輪戰消磨戰術,破壞他二人的配合作戰,並且一點點消磨他們的神念、真氣和法力。
按道理講,兩個初階小輩無論神念和真氣都不如他們精深,但道理有時是用來打破的,這兩個小輩是不能以常理論的那一類,否則也不會出動兩位後期加兩位中期甚至其中還有一位音殺師這麼強的陣容來殺她們。而且,他和李音音現在也不是全盛狀態,因為兩人之前經歷了一戰,在其他宗師付出傷亡的代價下才擺脫了蕭氏和慕容氏宗師的襲殺,返回這個伏殺戰場,誰知道連口氣都沒歇,李真佛和齊焱居然死了!他們沒來得及恢復必須出手,原以為這兩個小輩即使不受傷,真氣也必定耗損大半,經不起他二人的夾攻,誰知竟這般難啃,而且應變機敏,出招以分攻方式破了兩人的合攻,而且讓他二人陷入了消磨戰。這般戰下去,究竟是她們先耗盡真氣力竭,還是他們兩人先枯竭?
儘管已看透蕭琰和慕容絕的車輪消磨戰術,但李萬法被慕容絕追殺到近身處於危急時,還是得清嘯求援,讓李音音分幾分力過來,也讓蕭琰得到一小刻的緩衝調息。
即使兩人看破局勢,想一鼓作氣先殺了慕容絕,但這個武騎署有名的殺將卻著實能撐,眼見著雙腿都被壓得陷入泥中一尺了,手中的劍卻依然有力,血色劍光的傘頂壓到了她的頭頂,卻始終不能破開。而在最後一刻,蕭琰又疾衝而進了,迫得李音音不得不回力,全力對付她。慕容絕這邊壓力一消,又衝出雨雲,追殺神念和法力同樣消耗不少的李萬法。
這真是一個該死的迴圈。
李萬法心裡咒罵著,卻不得不持續這個迴圈。
山林中一片狼籍,四人都在苦撐。
——看誰先撐不住。
在距此十幾裡外的山嶺中,四位對立派系的宗師也分成了兩個戰團在激戰,而在幾里之外的山崖上、樹林中,橫躺著已經戰死的雙方宗師的屍體,在東面更遠的地方,也還有宗師在襲殺與反襲殺,戰鬥十分激烈,不斷有鮮血濺飛和肢體飛離。血腥氣被山風吹得很遠很遠。遠到了西部秦嶺大劍山上的劍閣中,一位五色絲絛束腰的女子,立在劍閣七十二峰的主峰上,手裡端著一杯茶,神色平靜的關注著東方二百里外的血戰。她身邊立著一位揹負大劍的男子,廣額闊唇,貌相雄豪,看著東面一臉嘖嘖作嘆的表情。
……
蕭琰的耳鼻都在流血,她能劈開颶風、劈開衝撞過來的泥土岩石樹木,卻不能完全避開音震之力,這是音攻的厲害,四面八方、無孔不入,她的肺腑已經震傷,每一步踏出,每一次前衝,肺腑要承受更大的傷害。
慕容絕受傷不比蕭琰輕,在音殺師與李萬法合攻她的時候,內腑已經震傷,而她憑著殺氣銳進,毫不停滯的追殺李萬法,實際上是在用燃燒血液補充真氣,這種損耗更大。但她必須如此,必須讓李萬法危急求援,才能讓蕭琰獲得幾分**之機,然後再疾衝逼近。
蕭琰距離音殺師隱匿的地方只有十丈遠了。
那隱匿陣法是將人的氣息與周圍的岩石混合在一起,讓神識探查不出來,但並不能遮蔽人的視線,蕭琰一眼看見坐在一堆或圓或尖的石頭中間的音殺師,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