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般抱住匣子,“那怎麼成?送出的禮哪有收回的,這不是壓不住年了。”
蕭琮哈哈大笑。
沈清猗幽眸中掠過一絲淡笑,“怎麼,不覺得多了?”
“不多,不多!”蕭琰忙不迭搖頭,翻開一冊,見書緣上有一些小楷註解,字型清峭瘦峻,她咦了一聲,“這是阿嫂寫的?”
沈清猗淡淡道:“當年孫先生贈我本草七卷,讀有所得便注在頁邊。十七初學,有這些註解可學得輕省些。”
這些註解是四嫂一卷卷抄給她的!
蕭琰心中感動湧出,起身大袖一合,鄭重行了一禮,“阿嫂費心了。”
沈清猗神色淡然,“既應承教你便不會食言。”
她最初存了敷衍之心,但見蕭琮對蕭十七如此用心,她便不能隨意了事。何況,蕭琰性情品性都為上上,即使沈清猗性子冷淡,對這個純質如玉的少年郎也存著幾分好感。至於書送出去學多少,是蕭琰自己的事了。
從初六下午起,蕭琰正式跟沈清猗學藥。
回到清寧院後,她興奮的向綺娘顯擺。
次日上午,東廂房內傳出陣陣慘嚎聲,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可惜書房內的執卷女子眉毛都沒動一下。
另一個“始作俑者”一臉笑眯眯的,嬌柔的聲音在廂房外打氣,“小郎,要堅持喲。千萬別灑出來喲,這藥好貴的,”
蕭琰“啊!啊!啊!……”在浴桶裡痛不欲生,這是回孃胎重造嗎?彷彿全身的肉和骨頭都碎了,化了!
她在痛苦中執行內氣,那痛苦立即加劇了,但轉瞬在痛苦的極致又感受到一絲絲骨骸要飄起來的舒爽,緊跟著又是骨肉的分拆……啊啊!好想死一死!
蕭琰開始了她痛苦的新湯浴。
她的課業也痛苦起來,學的東西一下增加好多。
上午在清寧院,雷打不動修煉內丹術、淬體拳和練基礎刀法,練橫刀戰技。
武課之後,照例是練字、練琴。
逢五日下午在承和院,由蕭承忠指點刀法,她的橫刀戰技不再是走野路子,對橫刀戰技的領悟也更加深刻。
初一、十一和逢十日的下午在承和院,學習經史文詩賦、士族譜牒學、朝廷官制、輿圖地理學、南北風物誌等等。
初六、十四、二十二的下午由沈清猗指點藥學。
回到清寧院後還要忙著啃藥書,免得下次藥課答錯問題——沈清猗寒幽幽一眼比冷言責斥更讓蕭琰覺得發怵。
蕭琰比以前更刻苦,將吃飯和寢以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文武裹業上,連陪母親散步都在絮絮唸叨著藥草形貌特點功效禁忌等等。
她學得很刻苦,又天資聰穎,自然收穫大,進步也快。
蕭琮不由感嘆道:“你十四哥、十九弟有你一半用心好了。”
說起蕭十四,蕭琰去承和院曾“有幸”三次撞到蕭琤過來,每次都動了拳腳。
但蕭琰已非吳下阿蒙,不,準確的說,她已不需要藏拙。
加上有了蕭承忠指點後,蕭琰的許多錯招被糾正過來,招式連線變得流暢,一刀一式也隱然有了氣度。
蕭琤三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又羞又恨,很久不到承和院。
聽阿兄說,他央了父親身邊的侍衛蕭向東教他刀法,每日苦練不輟,加上文課也重,再沒時間閒蕩了。
蕭琰暗嗤:哼,跟蕭向東學又如何!
想找她報仇,來一次揍他一次!
蕭琰學武更加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