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筆費用來救治的時候,夫家選擇了沉默和無視。
要知道,她前夫的家,可是當地的首富,拿出個百八十萬絲毫不是問題。可是自家男人做不了主,婆婆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指桑罵槐,自然是一分錢也沒有給。
最終,父親的命還是沒有保住。臨終前一天,她終於回到了孃家見了父親最後一面。父親吊著最後一口氣,就等自己最疼愛的大女兒回來啦。迴光返照的父親,此刻居然頭腦清醒地認出了她,艱難地講出了一句話,“俺家大閨女回來吶,你還好嗎?”江心月瞬間淚如泉奔,“是啊,你最疼的大閨女回來了,爸,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砸鍋賣鐵都會幫你治病的!”她流著淚安慰病危的父親。
而護理父親十多天的妹妹江心苒居然生起嫉妒之意,“那麼爸,你知道我是誰啊?”,他的最小的弟弟江心島也在一旁問,“對呀,還有我,我是誰呀?”父親看著自己另外兩個孩子,居然又糊塗了,一指江心苒道,“你不就是隔壁村王嬸家的二丫嗎?”,“還有你,你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
得,同是一奶同胞,父親只認得他的大姑娘,另外兩孩子不認識。這個場景,給姊妹三人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造成了後續好長一段時間,姊妹兄弟與江心月的不合,差點彼此老死不相往來。
由此可見,江心月與父親的感情及父親對她的疼愛,高到一個怎樣的程度。父親終於沒有鬥過病魔的魔爪,溘然離世,年齡還不到50歲。而為父親舉行葬禮的時候,婆家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來弔唁過,自己的丈夫連關心問候的話語都沒有一句,這徹底讓她對這一家人失望了。
想想自從二十多歲嫁到這個家裡,兩個超市的精心管理,搬貨、出貨、收銀、整理,都是她一手撐著;生下自己的女兒,是背在身上打理經營;伺候公婆也是盡心盡責。
到頭來她落得了什麼?冷漠、嘲笑、無助。想了一個晚上,她終於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當然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能要了。於是丟下了自己七歲的女兒,淨身出戶,從此浪跡天涯、重新創業。
創業,哪能那麼容易?一無資金,二無人脈,有的就是那用恨撐起的一股狠勁。她賣過煎餅,到過建築工地上用推車賣過盒飯,還賣過水果、擺過地攤、做過二手房推薦。也遭受過被城管攆、被地痞欺負的罪。
記得有一次在賣包子、饅頭的一個集市場外,此地一群河南幫的人在這裡欺行霸市。見她一位東北來的大妞在此擺攤,就想攆她離開,還吃了她的包子一分錢不給,找人砸了她的推車。她一聲不吭地拿把菜刀,找到那個吃包子不給錢的傢伙,上去就是一通亂砍,嘴裡還憤憤的道,“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砍死你,反正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嚇得那比她還壯的漢子苦苦求饒。是啊,一個死都不怕的妞,還怕你這估吃霸賒慣了的流氓,笑話!這事驚動了市場裡已經金盆洗手的大佬,他欣賞這東北妞的膽氣與霸氣。
向市場裡所有的馬仔放出了話來:“我已經認下了江心月為我的乾妹子,今後誰要是跟她過不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自此,她在這一片闖出了自己的名聲,市場裡所有的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我去,那還是一個漂亮的東北妞嗎?分明是一個漂亮的東北虎啊,一隻不惹人,人也別惹她的母老虎。
當然,這樣的生活肯定不是江心月想要的,直到乾媽方芳的出現,她的人生才另外出現拐點,走上了開鋪子做美容的路子。
而乾媽方芳與她的認識,也是偶爾來到這裡選鋪子的時候,被那市場大佬推薦給她認識,講了江心月的故事,讓正在找人的方芳結識了江心月。又聽說她與自己一樣是東北老鄉,便把她帶離此處,認了幹閨女,從此母女倆再闖江湖、好得來勝過了親生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