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咋不早說呢?”雪上加霜啊,房無依徹底無語了。
“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在家吃飯,這家店也有好久沒來吃了。原來是有雞肉臊子賣的,估計人多整不過來,全賣牛肉了哇!”
房無依聽完小馬的話,心頭瓦涼瓦涼的,一揮手,“你看著辦吧,味精、雞精、醬油啥的都行!”全素啊?不素咋整?
“行!”小馬轉身去了。來到服務檯那邊,手指一大一小的兩碗麵對添臊子的中年女服務員說,“這三兩的面只放雞湯,其他啥也不要,二兩的照舊。不過,那碗裡的臊子可以添到我的碗裡。”
服務員聽話照做,但卻沒把房無依那碗麵裡,該有的牛肉臊子添馬羽龍的碗裡。等他把房無依的麵條拌好調料之後,一看自己碗裡並沒有多添臊子,立馬民族脾氣就犯了,“哎,我說你這服務員,我朋友不吃牛肉我吃,你應該把他的添給我吧?我可是出了錢的呀?”
這大媽級的回族服務員,眼睛上下掃描一眼馬羽龍,“咦,稀奇了,你是第一天到這裡來吃麵啊,不懂規矩麼?他不吃,哎,我就要往你碗裡放啊?那是他自己放棄,我這兒沒這樣的規矩,哼!”
“你?你還講不講理了?”馬羽龍氣急,嗓門就放大了!他這邊嗓門一大,便驚動了幾個白帽子,紛紛往服務檯跑去,以為有人鬧事,一些食客也圍了過去。馬羽龍的大嗓門也驚動了房無依,他知道這是自家那回族兄弟遇到麻煩了。
心中略微升起一絲歉疚。嗨,自己啥不能吃,為啥偏要吃什麼蘭州拉麵,哦不,西安拉麵呢?還在人家回族麵館跟前,整什麼不吃牛肉的臊子,這不添亂嘛。
但歉疚歸歉疚,起身的動作卻不慢。他怕小馬吃虧,那可是個弱書生一樣的主,雖然長得像水滸傳裡的九紋龍,卻沒有九紋龍的那點真本事。這要是真被他的同族回民給揍了,自己就添罪戴過了。畢竟自己是練過幾天少林功夫的,雖說上去打一架不至於,但拉架抗揍一兩下亂拳,還是可以的,至少不會讓那小馬受傷不是?
正想扒開人群往裡擠呢,一個人影比他還來得快,眼前一晃,一堵山牆一樣的背影出現在房無依的前面。“咋回事,嗯?”聲如洪鐘、嗓門更大。房無依定睛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舞動面棒給顧客扯麵的大鬍子。
那塊頭,那速度,也是個練“回回拳”的高手啊。不然一天成百上千的面給整下來,早就先自個癱成了“一面團”。
房無依本能的去往剛才那大鬍子扯麵的操作檯方向看去,心想,你這一根面的操作大師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你這一跑,“一根面不斷的神話”豈不自己就給破了麼?砸自己的招牌啊?
然而他想要看到的場景沒有出現,只見原來大鬍子在的位置,換了另外一個瘦高個還帶兩撇小鬍子的白帽子,扮相就像那動漫裡的阿凡提。這恐怕是那大鬍子的徒弟吧?不然也不會給一個啥也不會的人接手,出這家店的洋相吧?
房無依猜得沒錯,這“阿凡提”正是那大鬍子的大徒弟。許是這“阿凡提”,好久沒有自己親自操作這師傅教的絕活了,表演慾望一上來,便使出了與他師傅不一樣的招數。只見那面棒到了他的手中,舞弄幾下,變成了食指粗的麵條子,越是舞弄越是變長變細。
再一揉一捏,那麵條猶如靈蛇,半空中打出個結來,就像草原上套馬杆子上的繩圈,在他頭上轉起圈來。跑堂的大聲喊,“285號桌銀絲面全都二兩一共五碗!”
話音剛落,阿凡提手中的那麵條繩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由空中慢慢降落,飛向案桌上的一堆白麵粉上。好比老鷹撲食,又像蜻蜓點水,幾番起落,漸次升高,噗呲一聲,在空中散落開來。
正好分成五朵像是時尚美女的銀絲假髮那樣的絲面出來。阿凡提左手繼續舞動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