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不存在的,只是這吉崗的心扉被房大師的幽默式開導,在漸次開啟,那是真正的開懷大笑,是開始放下心中鬱結太久的堅冰的解凍!
那麼房大師就這樣放過吉崗了嗎?不能!作為當過心靈教練、見習導師的傢伙,就此罷手?哪能呢,正確的姿勢是:繼續補刀,而且還要穩準狠地猛揍。
“我說吉崗兄弟呀,吃素是後來人想當然的理解。雖說吃吃素是為了給動物放生,這叫血肉有情,可以理解。但真吃素呢?有沒有想過給植物放生?給自己的心靈放生?”前半句吉崗理解,後邊的話就懵圈了,特麼吃素還害了植物、蔬菜了?這是啥怪論?
“房哥,這吃素咋還害了植物呢?兄弟聽不懂,能解釋解釋麼?說得明白些!”
“植物裡邊包不包括藥材?”“包括啊?”吉崗不明其意,隨口就答。
“那藥材是拿來做甚的?”房無依故意把這個“甚”字加重了語氣,以迎合西安話的口音。“做甚?當然是治病啊!”
房無依一聲冷笑,“憑什麼你人類要那長得好好的植物,來犧牲自己的性命來給你治病啊?這不平等嘛?再說了,現在的蔬菜、植物,那一棵、那一窩沒打農藥?打這個幹嘛?殺死害蟲對不?殺死的害蟲是不是也是一條生命?這不照樣是殺生嘛?這棵菜是不是也背上了殺生的因果,你人吃了,會好得了?
還有,那些名貴中藥材,比方說阿拉善藏地的冬蟲夏草;天山極寒之地生長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天山雪蓮;東北長白山原始森林裡的靈芝、人參;還有內蒙古沙漠之地的肉蓯蓉,阿爾泰山的極品紫草,世界唯一可以入藥話血栓的神藥。這些被古人、古醫、古方記載,用過的仙草,現在都到了記入紅皮書裡成了瀕臨絕種、需要立法保護的植物。那麼,誰幹的?還不是人類的貪婪和無限制開發造成的。
所以,兄弟你這懺悔似的吃素有什麼鳥用?如果你是為家人好,為大眾好,為我國真正過上低碳生活而吃素,哥舉雙手雙腳支援你!”
房無依這篇宏篇大論讓吉崗震撼不已。這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怪論,也是沒法反駁的一套歪理。他終於明白自己心眼太小了,也清楚為啥小馬兄弟對這房哥這麼尊敬了。“好!”
吉崗叫出一聲“好”來,用筷子夾了一根肉絲塞進嘴裡,可能是久不吃葷不太適應,但還是強行嚥了下去,道,“好,聽哥一席話,勝過醍醐灌頂,今天兄弟我,我開禁了,活個通透,活個自自然然!來,我你敬一杯。”
一搖可樂瓶,沒有了。“服務員,拿一打啤酒啦,今天我要高興的喝!”
房無依見他這個情狀,搖搖手,“改天吧、改天,兄弟,今天開禁,整猛了也不行!改天哈!”
“不行,兄弟我今天活了四十三歲,白活了呀。今天是你房哥才讓我明白人生要咋過?不行,我得給你磕一個,否則無法表達我對你的崇敬之情!”這小子說幹就幹,從自己的凳子上站起來,對著房無依就要磕下去。
慌得房大師也趕忙站立起來,趕緊扶住了吉崗要下拜的身軀,“嗨,這孩子,咋還當真了呢,使不得、使不得啊。”一個真心要磕頭,一個拼命阻攔。這場景又被那些服務員和食客瞧進眼裡,心裡的對話絕對是:“剛才瘋了一個,咋一會整倆神經病出來了呢?”
“起來!”,“不起!必須磕一個!”兩人就這樣起了一點小僵持。
“行了,兄弟,你要磕的人不是我,應該是你那老父親!”房無依一聲斷喝,把吉崗給定住了,不再掙扎。“咋啦?傻啦?如果你要是真的悔過,真的覺得這麼多年對不起你爹,好辦,現在就給你爹打個電話過去,告訴他一聲:爸,兒子錯了,錯的太久了,對不起!敢嗎?這比對我磕頭更管用!”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