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當義工。我想去幫他一下,做幾天義工,也好在佛菩薩面前懺悔一下我的過錯!”
“想法很好,最終成行了嗎?”房無依再問。
“唉,只去了一天就下來了。”
“怎麼?廟裡不要你,還是那女人找上門來了?”
“都不是,是我爹打來了電話,講我兒子不去上學了,學校要請家長。老爹不識字,前妻又再嫁了人,當然只得我這當爹的回去了啊。”
“不是,那麼小的娃娃,不讀書幹甚?”房無依閃現出小海龍的情況,也是一個打小就不愛讀書的料,心頭也暗自嘆了口氣。唉,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啊!造孽啊,大人的婚姻破裂,傷害的還有孩子那幼小的心靈。
“可不是嘛?這小兔崽子翻了天啦!第二天我就趕班車回去啦。回到村裡,見到了我爸和兒子吉運。很明顯,我爸更顯蒼老了,65歲的年紀,看上去跟70多歲的老人差不多,我是個不孝子啊,自從娘去世之後,倔強的父親就沒有再找老伴。
村裡也有好心的人幫父親撮合的,給他介紹村東頭那死了老頭又沒個後的寡婦辛嬸,老人家手拿一根竹耙,把說媒的人給攆了出去,嘴裡還罵,要你們來管閒事,我有我的崗娃,還有我的大孫子運娃,不要你們來瞎操心,我自己的日子好著咧,滾!
其實我知道,父親這都是為了我和我的兒子不受欺負啊。可恨我不但沒有讓他老人家過上一天的好日子,自己的日子也是過的糟糕透頂啊。”
“那麼,你最終是如何處理娃娃的事情呢?”房無依故意插話道。他不想吉崗這會把話題老往他父親身上扯,早幹嘛去了?早些年有現在這樣的覺悟,又何至於把自己的人生整的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
吉崗看了房無依一眼,繼續說道,“我看著穿著一件已經褪色了的陰丹藍中山裝,蹲在炕沿邊抽菸的父親,問,阿大,運娃咋回事咧?爸說,這你要去問你兒子咧,學校說這楞娃成績全是掛零蛋,再不把成績搞上去,便不要他咧,唉!
於是我便又去問兒子怎麼回事?這小子脖頸一擰,反過來理直氣壯地懟了我一句:我就是不讀書嘛,讀書有什麼用?阿大你不是讀到了大學嗎,讀出來你現在不也照樣在幫工嘛?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回家幫爺爺幹農活,也可以貼補這個家啊。”
“哈哈,這孩子可比你有良心!”房無依揶揄了吉崗一句。
“可他一個小逼娃娃,不讀書咋也說不過去呀,是不?”吉崗搶辯了一句。
“然後?”
“然後我火氣就上來了。你個小兔崽子,毛都沒有長齊呢,居然敢指責起你阿大來了,反了你啦,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不信!這孩子回了一嘴,便往我爸身後一躲。我爸就開口了,崗娃,好好跟娃說不行嗎,你在外頭打拼這麼多年,俺可是從來沒有戳運娃一根手指頭咧,嗨,都是沒孃的孩子啊,娃都命苦哇。
父親這麼一說,更是火上澆油。為什麼?父親的話勾起了我15歲那年的回憶。要一輛腳踏車參賽,車沒買到,反倒被父親打了一巴掌。心頭就有了對話:哦,你不打你孫子,可打掉了你兒子參賽第一名的夢想,也打掉了有可能去體工隊的希望。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對父親怎麼樣,但我可以對我的兒子怎樣、怎樣。
我便對我兒子說,行,你不願回學校讀書了是吧?想要回家幫你爺爺幹農活是吧?那我就把你的手機給收了,不準再玩遊戲,也不準去看動畫片。我說幹就幹,把我下放給孩子的舊手機給收繳了,拿出老爸只有親情號的老年機給到孩子,說,今後你就拿這個來玩,拿這個來與我聯絡。
這一下,兒子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對我瞪著眼睛喊道,我不要你的爛手機,也不要爺爺的老年機,不要。抓起手中的老年機往地上狠命的一摔,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