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依晚上就要飛走了,這最後的一環那是千萬省不得的。
房無依一聽是為這件事,行動那是相當的迅速。翻爬起床,雷厲風行地衝進衛生間,一通洗漱。收拾清爽,看見師父給他留有稀飯、饅頭,三下五除二地便幹下一碗,手抓兩個饅頭,狼吞虎嚥地整下肚裡。這早餐,恐怕是他來師父家這幾天裡,吃得最為滿意的一頓餐了,特別舒坦!
剛子發動了租來為師奶過壽的桑塔納車子,顯得意氣風發。師父坐在了副駕駛室,一上路,便習慣性地伸出右手掌在車窗外轉圈。房無依坐在了後排座椅右側,他從後視鏡裡向剛子的臉望去。
非常明顯,自從給剛子換了個微信頭像,這剛子的黑眼圈正在淡去,氣色逐漸好轉。這說明那場一兩個月之後將要發生的車禍血災,正在悄然淡去。他為自己這個舉動感到欣慰,舉手之勞,化厄解災,這不恰恰就是自己這類人存在的價值麼?
而剛子此時的車速,那是開得相當的平穩。絲毫也看不出來是一個見車必超,普通桑塔納都能開出悍馬車速度來的浮躁司機。何以見得?十分惜命的師父,這檔口居然愜意的哼起了“白雲、黃河道人家”這樣的道樂歌詞。雖然任誰聽來,這師父的歌喉都唱得十分荒腔跑調,但架不住那舒暢的心情,也感染著車上的另外兩個人。
不一會,車子由喧鬧的都市去到了郊外的鄉村小道,大自然的景色隨著視野的開闊向他們展示著自然的美麗。道路兩旁的白楊樹、防護林,挺直而高拔,隨風搖曳,像是在發聲歡迎他們的到來。而東北特有的黑土地,一望無垠,在車子的邊上捲起一浪又一浪的波紋,生動而清新。
房無依開啟了身旁的玻窗,他想讓自然的風吹進來,吹散心中的鬱結,吹散莫名的奧熱,吹散一切煩惱。讓心融於大自然,讓自己也是那大自然裡的一棵樹、一粒土,甚至是一粒灰塵。既沒來過,也沒消失,本身就一直在那裡。
很快,視線裡便出現了一堵赭紅色的圍牆。遠遠看去,那牆上可以看到間隔一定距離,寫在牆上的福生無量天尊六個黑色大字。另外還有用鋼架搭起來的亭子,顯然這座道觀,還在建設施工當中。
師父道了一聲,“嗬嗬,無極觀到了!”
剛子把車子停在了圍牆口的鐵門前,師父下了車,抓起電話就打了過去,剛下車的房無依聽見師父在電話裡說,“喂,秋月師傅啊,您在嗎?我青山居士啊,對對對,昨天我們約好的,我們剛到,幾個人?三個,都是修道的,我徒弟,嗯,沒外人!好好好!”
很顯然,師父這是在跟裡邊的道家師傅通話呢。
青山居士?這個稱呼倒是新鮮。房無依從沙佳、嘉祺那裡看到過師父的名片,那上面正兒八經印的頭銜是“青山道人”啊。
房無依心下猜測,這師父本名叫梁立峰,那麼“青山”這個稱謂就應該是師父的道號了,合稱為青山道人沒什麼毛病,可到了正規道觀,怎麼反倒自稱起居士來啦?這個細節,他感到相當的疑惑,難道“道人”之類的稱呼,在在冊道士跟前,是不能自稱的嗎?
正困惑著呢,一位身材微胖,頭戴道冠,穿一襲深藍色道袍大約四十來歲的道姑,開啟鐵門上的鎖走了出來。雙手對著三人行了一個合抱太極禮,“幾位道友早!歡迎光臨我無極觀!”
“福生無量天尊!”梁立峰帶頭唱了一聲道家問候語,房無依與剛子有樣撿樣,也以太極禮向道姑回禮過去。面色紅潤、滿臉慈祥的道姑回禮道,“慈悲!幾位裡邊請。幾位今天來,是來求法呢還是掛功果?不過呢,本觀正在修繕,還未對外開放,別介意啊!”
梁立峰道,“多謝秋月道長,我們今天來只是觀摩、觀摩,給祖師上上香。這不,我這位徒弟從雲南來,今晚就要回去了,所以帶他來參拜、參拜,留下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