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安分守己,守法的公民,現在也能體驗一波黑吃黑的刺激感。
厲景淵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面上不顯,反正戴著面罩和護目鏡,對方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頭一次幹這種勾當,心裡還有點緊張和小興奮。
叫做龔彪的這個胖子,受到這樣掉臉面的對待,肯定不會這般乖順,等會要多留意才是。
趙生已經拐進了裡面,喉嚨裡還發出嗚嗚渣渣的哀嚎,聽起來特別沒骨氣。
跟在龔彪身後,龔彪跪在地上用圍巾擦著地面。
靠近視線遮擋的地方,還能聽到裡面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龔彪撅著屁股把地面擦乾淨,厲景淵就跟著他的軌跡拐進屋裡。
這裡面不是一般的晦暗,要不是陳大勇硬讓他換普通的護目鏡,他還真有些後悔。
如果是戴著青鱗甲面罩,轉瞬之間就能調節好視線。
厲景淵盯著身前的人影,手上的匕首沒收,另一隻手將護目鏡抬了上去固定在腦門上。
沒了護目鏡的偏光塗層遮擋,終於能看清到底是怎麼樣的格局。
龔彪定定地站在一邊,房間裡面算是一個較大的辦公室,還能看到原本的辦公桌。
對外的玻璃已經全部被封住,裡面到處擺滿了箱子,隔著毛線面罩還能聞到一股子許久沒通風的味道。
名叫趙生的人在一個箱子後面,能看到他露出的頭頂,布簾子遮擋著,布料摩擦著窸窸窣窣,他嘴裡還在低聲咒罵著。
不用想可能也是在換褲子,這麼冷的天,褲子溼了可不是個好事情。
適應了光線,厲景淵環顧一週,看到一個大嬸錯愕地盯著厲景淵看,還探著頭往門口看,陳大勇這時候也走了進來。
厲景淵回頭,見陳大勇同他一樣的反應,也是先摘護目鏡。
冷光燈帶現在幾乎暗到沒辦法照明,這玩意的亮度和溫度有著直接關聯。
除了從走廊一進門的時候特別亮之外,隨著在中間隔間的耽擱,再到內室,已經黯淡了不少。
要看清整個室內的佈局,還是要靠屋內本來的光源才行。
大嬸拿著一個燒水壺,倒了兩杯水,眼神複雜地看向龔彪。
“彪哥,這……”
龔彪陰陽怪氣道,“看我幹什麼,這兩位是遠道而來救援的,這位叫鐵柱,那位是虎哥,王嬸,快請客人喝水。”
還沒等叫王嬸的人往前,厲景淵連忙抬手拒絕,“王嬸是吧,不用了,你們自己留著喝,我們不渴。”
王嬸渾濁的眼睛閃爍,眼眶竟然蓄上眼淚,壓著嗓子小心的詢問“你們來救援的?”
“咳。”龔彪不著痕跡地小聲清著喉嚨。
王嬸偷偷地看龔彪的反應,龔彪沒說什麼,王嬸訕訕地將兩杯水放在靠近龔彪的桌子上,不敢多問。
水杯裡冒著熱氣,龔彪瞟了一眼,沒有動作,語氣有些生硬地問。
“不知道你們是住哪裡的,說是來救援,帶我們到哪啊?”
“要是沒吃沒喝沒住的地方,我們為什麼要跟你走?”
厲景淵看向龔彪,不輕不重道“星冰園,聽過嗎?”
“什麼?!”
“星冰園?”
不止龔彪驚叫,就連趙生,還有被東西遮擋著的人,也發出聲音討論。
厲景淵朝著女聲彙集的地方看去,碩大的紙箱後頭,露出幾個小心翼翼的面孔。
厲景淵回頭看了一眼龔彪,龔彪的注意力還停留在星冰園三個字上。
厲景淵趁著這時候,隨意地往裡面邁步打量,他得知道這個房間裡有多少人。
“是雪災前傳出末世謠言的那個星冰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