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誠意勸道:“大人若是聽了,豈非著了對方的道?”
宋河微微一笑,“我心裡有數,聽聽也無妨。”
親信遂止言。
宋河道:“老先生但說無妨,不過什麼?”
張一仙仍是仿如紅塵過客,露出輕描淡寫的微笑,不急不緩,將那後半句批語,一字一句道出。
聽他道:“不過居士福緣深厚,命中卻有貴人相助,當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
宋河聞言,心下不由一鬆。
這種算卦之事,他也說不上是信還是不信。
不過若是好的結果,總歸要比差的來得讓人舒心。
他緩了一下心緒,正待問問那貴人是誰,卻聽方才那親信又是開口大叫了起來。
“我就知道!先抑後揚!開始就危言聳聽,盡挑難聽的講,將人唬得一愣一愣、魂不守舍的!到了後面,就話鋒一轉,說一點好話!我說你們這些江湖騙子,怎麼盡是這種屢見不鮮的把式,就不能換個花樣?”
“秦胤,今日你怎這般多嘴?”
宋河不禁開口訓道。
親信秦胤頓覺委屈:“大人,我是為了你好。”
宋河一聽,頓時一窒,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
屢次三番阻撓於他,還是為了他好?
我需要你為了我好?
他冷冷道:“閉嘴吧你!”
侍衛秦胤再不敢多說,只能一口怨氣難平地悶悶不樂。
宋河這才轉首。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搓了搓臉,強擠出一絲笑容,致歉道:“屬下不懂事,還望老先生不要見怪。”
張一仙笑著擺手,顯是並未放在心上。
宋河立刻問道:“不知老先生可否坦言相告,在下那貴人,是何許人也?”
張一仙道:“此番可能要讓居士失望。”
宋河不解:“為何?”
張一仙道:“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他仰望天穹,形容舉止,霎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悠悠開口:“非是老道不願,而是天機不可洩露,我等凡夫俗子,實在難承天怒之重,還望居士諒解一二。”
宋河微感氣餒,但也無可奈何,只能諒解。
他念頭一轉,忽而誠摯相邀,“老先生若不嫌棄,不如往寒舍一敘?”
張一仙卻是靜靜看了他片刻,繼而搖首嘆道:“運道低迷,鏡花水月,看似盈滿,實則血虧。”
他長噓短嘆,面現遺憾之色,“時也,命也!”
宋河聽罷心內不由一凜,“老先生何意?”
“箴言已下,箇中因由,還望居士自行揣摩,老道卻是無能為力。”
聽到如此批語,宋河心內不由微微沉重。
他緩吸了口氣,再次相邀:“在下掃榻相迎,不知道長可否賞臉?”
張一仙徐徐笑道:“老道一年,只算三卦,今日破例,已為居士算了兩次,那餘下之機,還是留待他人方好。”
他接聲道:“正所謂凡事不可太過,知足常樂,方能朝歲暮久,居士以為是否?”
三次之機,已為他算了兩次?
宋河不禁略略受寵若驚,他再三邀請,只是張一仙卻是不再說話,只是笑而不語。
見其不為所動,宋河只得作罷。
他道:“難為道長高就,河,不勝感激,此有薄禮奉上,不知道長有何標準?”
只是張一仙還未開口,先前那侍衛統領秦胤再次忍不住道:“大人……”
宋河聽得那批語,本就心緒不佳,此刻那秦胤,卻是正好撞到了他槍口上。
他冷聲道:“秦胤!你若再說半個字來,今年之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