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
秦沫白道:“但那時正值天干,那口井榦得都快見底,而且井底還有一塊突兀冒起的尖石,那人掉進去,那塊尖石正好磕到了頭,他家人立刻就把他撈起,但人已經斷氣。”
秦如海沉聲道:“經你這麼一說,那個鄒氏,屬實十分妖異,算是極其不祥之人。”
秦沫白亦點頭。
但就是“那樣”一個不詳之人,他父親偏偏還要……
她一邊哀其不幸,一邊又怒其不爭。
秦如海忽而問道:“鄒氏之事,你為何如此清楚?”
聽她如數家珍,他感到微微奇怪。
莫不是臨場發揮,現編現造?
那他……
秦沫白解釋道:“本來我只知道一個大慨,但我爹,酒後不知道被誰慫恿,就說出要娶鄒氏那種胡話來。”
她面現悲慼之色,“本來我以為,他只是酒後失言,醒酒就忘了,但沒想,他是動真格!”
“我當然不同意,可他又不聽,我就託人將那鄒氏之事打聽清楚,一一說給他。”
她哀痛道:“但他就像著了魔一樣,一個勁就只說我誇大其詞、杞人憂天,半個字都聽不進去,偏偏還要我行我素……”
秦海豚之死,果真是因那鄒氏嗎?
秦如海輕咳一聲,看來他之前想的沒錯。
色令智昏啊。
他道:“但那鄒氏同意嗎?”
畢竟前車之鑑擺在那。
秦沫白神色一片苦楚,“他大言不慚,說什麼我白煙鎮主納妾,需要人同意嗎?”
“然後今天,我去找他,卻發現他偷偷出門,我就帶著兩丫鬟跟著他,看看他去哪。”
“結果出得鎮後,卻發現他往鄒家村跑!”
“去鄒家村,十成就是去找那鄒氏!我哪忍得住?當即就衝了出去,阻止他!但他就是不聽,還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她落寞地喝了一大杯,似將那茶水當作消愁之酒,繼續道,“苦勸無用之後,我們只能跟他一起去。”
“本來,去了馬上回來,也沒事。”
“但那鄒氏要清理一些家當,我就說,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們家多的是。”
“但我爹給她迷得神魂顛倒,只要鄒氏說的話,他就一定不會反對!末了還反倒說我,清點東西需要浪費多少時間,叫我等不了就先走!”
“我只有忍著,結果就是那耽擱了半天,回去就碰到了野狼幫!”
她神色極度怨悔,“如果早點,如果沒清那些破東西,我爹就……”
秦如海道:“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