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永衍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最終也沒問出口。
他不想弄的人盡皆知。
坐了一會兒，閒聊了幾句他就起身告辭。
沈流初就說，“阿輝，你和桃桃，你們倆送一下，我跟江封說些工作上的事兒。”
“噢噢，好。”水冬輝答應著。
顧永衍前邊走，榮桃和顧一然並肩走在後面。
出去後，經水冬輝這麼一說，顧永衍才知道，沈流初是失憶了，好巧不巧，缺失了這兩年的記憶。
這讓顧永衍的心瞬間就沉落到谷底，那他們倆之間的約定，大概其，他也是不記得了。
顧一然更多的是吃驚，和心疼榮桃。
好不容易歷經千難萬險的在一起了，眼看一切將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事兒一出，對桃子的打擊，恐怕不是一星半點。
水冬輝和榮桃回來的時候，沈流初和江封坐在外間的沙發上，裡間的門緊關著。
“你去吧。”
“是。”
江封起身，拍了拍水冬輝的肩膀，“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水冬輝點頭，“好。”
水冬輝送江封出去後，榮桃到沈流初身邊坐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她抬頭小心看了他一眼。
沈流初對她溫柔一笑。
榮桃有些小小的驚訝，她的親暱，他竟然沒有說她。
“叔叔。”
“嗯。”
她大著膽子摟他更緊了一些，“我想你了。”
老公兩個字兒生嚥了下去。
沈流初沒接下話，也沒動，任由她靠了一會兒。
晚上，榮桃也不去旁邊的陪護床上睡，就坐在病床前守著他，看著他。
不管沈流初怎麼說，她也不聽，死犟死犟的，反正就不走。
夜深時分，她趴著趴著就抱著他的手睡著了。
沈流初看了她很久，滿眼都是心疼。
丫頭，小丫頭......
次日一早，榮桃睡眼惺忪坐起來，發現床上沒人，被子也在自己身上披著。
轉了轉頭，就聽到馬桶沖水的聲音。
緊接著，沈流初從洗手間出來了。
“醒了？”
他笑著走過來。
榮桃把被子撩到床上，跑到他懷裡一把抱住。
沈流初握著手杖站立，一隻手拍拍她，“怎麼了桃桃，是不是沒看到叔叔害怕了？”
榮桃抱著他不說話。
他揉揉她的小腦袋，把她拉出來，溫和的說，“怎麼還跟個小孩兒一樣讓叔叔抱，被人看到會笑你的。”
榮桃抿了抿嘴，沒說話。
沈流初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看似隨意的從桌子上拿起那塊表，看了看時間，然後戴到左手腕上。
榮桃坐在床的另一邊，兩隻手交疊放在床上，將下巴放在上面，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他看。
他一轉頭，她的樣子，他的心突然就抽了一下，尖銳的刺痛。
他一隻手還放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摸著那塊表。
四目一相對。
被他發現，她在看他，榮桃苦澀的笑了笑，一秒收回視線，低頭時臉上的無盡落寞，被他盡收眼底。
沈流初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兒，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