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坐下後，他抽著煙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叫來江封。
夾著煙的左手，豎起來胳膊肘立在桌子上，幾乎是對著腕上的手錶說的，“你去查一下，天大有沒有偷稅漏稅的行為，如果有，該怎麼做你清楚，明天中午之前彙報給我。”
江封疑惑不解，天大的問題不是一星半點兒，怎麼還要去查？
隨即腦子轉了轉，也不糾結了，沈總做事有時候總是讓人琢磨不透，只管點頭應是。
幾乎是他剛踏出門的時候，手機上就彈出一條新訊息。
江封眉毛皺了又皺，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大門，“沈總這是什麼意思？”
客戶服務部，燕楠玉摘掉耳朵上的藍芽耳機，想了想，急忙編輯一條簡訊發了出去，傳送成功後，又刪除掉。
奇怪的是，第二天江封無功而返。
站在辦公桌前，他小心看向沈流初，“僅僅一天多的時間，天大把漏的稅該補的都補了，該繳的都繳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沈流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說話，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江封滿滿的疑惑，昨天，沈總讓他下午溜號開小差，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昨天查的話，絕對不會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情況。
沈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下，沈流初完全可以肯定，燕楠玉和天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了。
昨天他和江封的對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讓江封溜號也是故意給天大留有足夠的時間，如果不是燕楠玉把訊息透露出去的，天大不可能短短一天內，把所有窟窿都補上。
事實證明，燕楠玉在保天大。
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給水冬輝發了條訊息，【再查一遍燕楠玉的通話記錄，和酈玉娜的通話記錄。】
兩個小時後，水冬輝回覆了，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這倆人也並沒有直接聯絡，甚至沒有任何交集。
沈流初把表摘下來捏在手裡，陷入沉思。
不對，她們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絡，只是還不知道是以何種方式。
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下午，他剛準備從太陽湖那邊回來，就接到了水冬輝的電話，小丫頭在派出所，因為打架……
等趕到，水冬輝已經處理好了，正和小丫頭從裡邊出來。
榮桃一臉委屈的樣子走到他跟前，“叔叔……”
沈流初緊張的看了看她，“有沒有事？受傷了沒有？”
她伸手抱住他，搖搖頭。
沈流初看向水冬輝，“怎麼回事？”
水冬輝皺了皺眉，硬著頭皮說，“有兩個小流氓，從學校門口一直尾隨桃桃到中醫藥大學，桃桃上完課出來後，就開始找茬動手動腳，不過，都不是桃桃的對手。”
沈流初撫了撫小腦袋，嘆口氣，正色道，“現在知道練拳有用了吧。”
懷裡的小傢伙抱他緊了些。
“走吧先回家，阿輝，該怎麼做你知道。”
“明白。”
沈流初拉著小丫頭上了車。
晚上。
黑漆漆的房間裡，燕楠玉站在窗戶邊上打電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唯恐他查不到你頭上是吧？”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誰讓他想弄我公司的，我就是想報復一下，誰知道這倆東西這麼沒用，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
“蠢貨，這樣只會讓我們更快暴露，以後不許再擅自行動。”
掛掉電話，燕楠玉眼神變得狠厲。
隨即開啟手機監聽。
裡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兒他應該是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