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醫生嘆息一聲,打破了寂靜。
他上前仔細檢視了下劉建軍各處傷口的情況,又用聽診器仔細聽了下劉建軍的心跳。
半晌,他輕咦一聲,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由又再次仔細聽了起來。
在醫生上前檢查劉建軍情況的時候,不管是陪護的戰士,還是另一張病床上躺著的傷員,都緊緊盯著醫生的一舉一動。
陪護的戰士雙手緊握,一直屏氣凝神,差點都忘記呼吸,在這十月中旬的天氣裡,額頭上冒出了不少汗。
尤其是聽到醫生輕咦一聲後,他更是瞳孔微縮,差點就脫口詢問醫生髮現了什麼,但在最後的關頭生生忍住了。
好容易等醫生檢查完,直起身子,早就等得焦急的小戰士急忙問,
“醫生,我隊長他情況怎麼樣,是不是更糟糕了?”
醫生連連擺手,“沒有更糟糕,你別瞎想。”
“醫生,那你剛才輕咦一聲是怎麼回事?”,另一名傷員也出聲詢問。
“我輕咦是因為我發現他今天的情況竟然比昨天要好上一些,懷疑自己看錯了。
不過再三確認後,發現他的情況確實要比昨天好。”
醫生抬頭看向陪護的戰士,“你幹啥了,為什麼他情況會好轉?”
戰士一臉懵,“我啥也沒幹呀。
我在這也就是按護士說的,給隊長換尿袋,時不時給他喂點水,看著他的情況,一有不對就叫醫生、護士。”
醫生聽戰士這麼說後,又看向站在那的護士,“那你們給病人用了什麼藥?”
“都是你們開的那些,沒有其它。”
醫生皺起了眉頭,“那就奇怪了,那些藥根本沒法讓他的情況好轉呀,那他的氣息怎麼比之前強了這些。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隊長他現在開始好轉了嗎?”,小戰士滿含期待地看向醫生。
“沒有。
我只是說他的氣息比之前強了,並沒有說他的病情有好轉。
他胸口處的那處槍傷子彈還沒取出來呢,怎麼可能病情好轉。”
“那你們就動手取出來唄,還等著做什麼。”,另一個病床陪護的大娘介面道。
醫生看了大娘一眼,想著她是戰士的家人,可不能讓人家以為醫院不管戰士的死活,只能耐心解釋。
“我們不是不想動手術,只是劉同志胸口處的傷離心臟太近,一不留神便會傷到心臟,當場斃命,我們醫院沒有能夠做這種手術的醫生。
再加上劉同志大前天動過手術,取出了幾處傷口的子彈,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也支撐不了再次動大手術。”
大娘皺起眉頭,看向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劉建軍,又看看自家兒子,那也是別人的孩子呀。
她眼中滿是不忍,“那你們的意思,就這樣啥也不管,讓他吊著這口氣拖著,看他哪天去見閻王?”
醫生長長嘆了口氣,無奈道,“手術的風險太大,以他目前的情況,還有咱們醫院的醫術,要是上了手術檯,十有八九是救不回來了。
要是不動手術,起碼還能拖上幾天,等著他的家人過來。”
等他的家人過來,見他的最後一面。
這句話,醫生沒敢說出口。
雖然他沒說,但現場的眾人都猜到了他話裡的意思,現場響起了低聲啜泣聲。
大娘心中一痛,不由伸手抓住自家兒子的手,緊緊握住。
還好她的兒子情況沒有那麼危險,不然。
“等他的家人過來之後呢?”,大娘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那就要看他家人的意思了,是冒險動手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