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可笑,薄聿珩站得從容,反而是那些坐著的人,因為他站著而感覺坐立不安,藉著三叔公發火的由頭,他們紛紛起身,站到一旁。
“家規是我修訂,上面沒有這些東西。倒是三叔公的杖責,是我明確廢除的,明知故犯,是誰有錯?”
薄聿珩的目光落到薄老爺子身上,“何況,按照您那些邏輯,該罰的人不是我母親,該是爺爺才對。”
薄老爺子立刻抬起頭,臉上皺紋深刻。
薄聿珩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生子不教,不該打?縱子無德,不該打?從前老宅是爺爺在打理,‘沒有洞悉家裡大小事’,也是爺爺的過錯,不該打?”
“你!”
薄老爺子早就領教過這個親手帶大的孫子的忤逆,但還是會被他狠狠氣到!
薄夫人大大出了口氣。
就是!把薄漢霖教成那個樣子,居然還敢說是她的錯,明明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錯!
薄聿珩手肘擱在椅子的背靠上,語氣淡,神色也淡:“三叔公拿我母親做文章,只是想逼我回來,我既然已經回來,這些戲就不用演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三叔公突然喝道:“聿珩!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言行舉止越來越乖張!一點尊老愛幼的美好品德都沒有,你以為你就沒錯嗎?你的錯更多!”
他當眾呵斥,“你跟繼妹胡作非為敗壞門風,壞了你自己定下的規矩,是你自己說的,‘薄家自你以下人人潔身自好,不得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你沒做到!”
“應如願散播阿敘的檔案也是從你手裡竊取的,你色令智昏沒有防人之心,以至於釀成今日大禍!”
“更別說你還到薄家陵園挖墳開棺,壞了全族風水,至少影響全族十年的運勢!你讓大家未來十年都要在惶恐不安中度過!”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是錯上加錯再加錯!你對得起你家主的身份嗎?你有當家主的資格嗎?!”
薄聿珩平靜地聽著,輕笑出聲:“最後一句才是三叔公的重點。”
三叔公面不改色:“我們已經決定,將你這些所作所為通報全族,再召開全族大會,讓全族老少參與投票,決定你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我們薄家的家主。”
“沒有這個道理!”
薄夫人即刻站起來。
她不是吳清蓮那種任由人捏圓搓扁的軟包子,她的孃家也是有權有勢的,她的底氣十足,否則也不會養成她毫無城府,直來直去的性格。
剛才顧慮公媳關係才忍讓他們,但現在涉及兒子與核心利益,她不可能繼續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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