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跟別人講,別人都以為我矯情。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心裡多堵得慌。”
他拍了拍擁堵的胸口,甚至覺得呼吸困難:“如果我哪天被遣返原單位。光是想一想我就尷尬的像是在裸奔,我真的丟不起?那人。”
鶴叢給他夾菜,又給他點了一杯熱橙汁。
蔣屹喝著橙汁解膩,覺得胃裡好受點了。
鶴叢跟著他一起?看外面?:“已經到了這步,走不了回頭路了。不然他抓著你不放,你能怎樣,要不你使使勁,從他手?裡多拿點好處出?來,雖然我不贊成。之前我勸你,你還說?要釣一釣他,釣到哪一步了?”
蔣屹挑著問題問:“你為什麼?不贊成?”
“一個人,強勢慣了,不管做什麼?事都說?一不二?。”鶴叢說?:“他有可能變得主動尊重別人嗎?”
“沒有。”他自問自答,總結道,“他是控制型人格,你落不著好。”
“我之前說?他是控制型人格,”蔣屹說?,“馴狗大師祝意說?他不是。我也不確定?,雖然我感覺他就是。”
鶴叢停下?來喝酒。
蔣屹也端起?來,跟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控制型人格也能適當改善。”鶴叢放下?酒杯說?,“但這是心理疾病,已經不屬於習慣範疇了。”
蔣屹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司機,嘆了口氣?。
“他之前,想包養我。”他望著遠處,組織了一下?語言,“無非就是新鮮,沒睡夠。我也覺得他人雖然不怎麼?樣,身體挺好的,所以就……半推半就。
“我當時設想的是,我們有需求就約一下?,建立在雙方?自願、彼此尊重的基礎上。”
鶴叢說?:“這很難,他的身份和資本有一定?的特權。”
“對,”蔣屹說?,“我不贊同,但是我允許這種特權的存在。”
他考慮了更合適的形容詞:“先求生存,後求發展。”
“很危險。”鶴叢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蔣屹沉默了一瞬,再次望向窗外。
“我在考慮了。”他說?。
司機徘徊在不遠處,時不時張望著這裡。旁邊停著汽車,路燈照耀下?的樹影在車頂搖盪。
半晌他收回視線:“我做了兩手?準備。”
催眠
天色徹底暗下來, 杜家燈火通明,但是三樓杜宜安臥室裡的光只留了一盞幽幽夜燈。
杜庭政坐在門邊準備好的椅子上, 室內除了他,只有心理醫生和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的杜宜安。
心理醫生過來打招呼:“已經開始了。”
杜庭政頷首,什?麼都沒說,示意?她?繼續。
心理醫生回到原位,看著杜宜安,壓著聲?音繼續說:“籃球架, 木書桌,靠窗的床……”
“咚咚咚——”
深睡中的杜宜安好像聽到了籃球拍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他皺起眉,喘氣很?費力。
杜家的一切都像是被降了調了黑白電影。
他費力的爬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房間很?大,有一個?籃球框, 底下還畫了三分線。
心理醫生的聲?音跟老?管家很?像,沒起伏, 也幾乎沒有情緒:“今天你也打球了,你人小, 因?此覺得籃球架很?高?大。有人推門進來, 你看了她?一眼。”
杜宜安張了張嘴,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挽著頭髮,頭髮是烏黑的, 她?對你說話。”心理醫生道, “她?體態優美,像一隻白天鵝, 聲?音平時有點強勢, 你害怕。”
“現在,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