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改了又改。
潤玉對鄺露的從不隱藏，是一種信任。
鄺露的眉目間融出細膩淺淡的笑，&ldo;陛下，心意才是最重要的。&rdo;
一語道破，潤玉無奈放筆，&ldo;倒是我貽笑大方了。&rdo;
鄺露：&ldo;沒有，陛下做得很好了。&rdo;
外面風起，湧進殿內，吹動了萬念之花，花影搖曳於壁。
鄺露盯著潤玉手邊的曇花，笑容漸逝，出神之餘，她問潤玉：&ldo;陛下，你愛北檸嗎？&rdo;
頓了頓，她語氣沉得厲害：&ldo;你愛她勝過愛錦覓嗎？&rdo;
潤玉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當即怔住。
鄺露說：&ldo;北檸是個明事理也懂事的姑娘，陛下，她分得清感激和愛的差別。那麼陛下，你分得清嗎？&rdo;
潤玉沉默，未開口，神色較冷。
熟悉北檸的人都知道，北檸愛潤玉。
只有潤玉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愛北檸。
鄺露走後，潤玉撕了剛寫的帛箋，他走出璇璣宮，恰好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錦覓。
她笑起來，滿面桃花，&ldo;小魚仙倌，待會兒鳳凰來和我一起陪著你。&rdo;
&ldo;謝謝。&rdo;潤玉應聲。
帛箋碎片散落在他衣裳上帶了出來，飄在地上，錦覓撿起看到&ldo;北檸&rdo;二字，笑著遞還給了潤玉。
他接過，看了看，隨即摺好放入袖中。
錦覓瞧見這一微小的細節，斂了眉間笑意。
錦覓看霜花和曇花都消失了，背著手，仰望天空，沉了許久的思緒，忽然與立在一側的潤玉說道：&ldo;潤玉，你做回以前的小魚仙倌吧。好嗎？&rdo;
&ldo;什麼？&rdo;潤玉側目，紅衣錦覓彷彿將他拉回她還是活潑的覓兒那時。
只是，他忽然發現心跳沒從前那般快了。
錦覓與他相視，&ldo;或許，大夢三生，太上忘情去愛眾生才是你的正途。&rdo;
潤玉垂眸，未答。
他手心炙熱，是北檸的心頭血。
&ldo;我不希望小魚仙倌你不開心。&rdo;錦覓轉開頭，&ldo;既然愛過了，就不要再愛了。&rdo;
她急匆匆離開璇璣宮，到水神那裡拿了些久釀的桂花釀，遞給潤玉時，也沒想到會被拒絕。
&ldo;老胡說酒是好東西。&rdo;
&ldo;不必了。&rdo;
潤玉拒絕了第二次，錦覓自然不會勉強。
又是片刻的死寂。
錦覓苦笑，&ldo;真的回不去了。&rdo;
溫潤親和的潤玉，三人談天說笑，何時這般尷尬。
潤玉側目望她，&ldo;錦覓，莫要多想。&rdo;
錦覓搖頭，深深嘆息：&ldo;倘若我母神不自以為隕丹救我，倘若一開始心意明清，倘若一切誤會和糾葛不隔夜，便不會成就後來的三人行，曾願和睦相親相愛卻貌合神離何其悲哀。&rdo;
潤玉始終都很平靜，不動聲色的神情令人感到清冷，他說：&ldo;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rdo;
旭鳳在凡間帶了許多吃的，到璇璣宮看到穿了落霞錦的錦覓，邊把食物擺桌邊對她輕言，&ldo;起初叔父說有一好主意讓兄長歡喜些，卻不想竟是這等餿，覓兒，速將衣裳換了去，免招人誤會。&rdo;
夫妻二人交頭接耳，舉止親密，潤玉望著他兩，出了神。
他要的，只是這般平淡的生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