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時漫不經心地瞥了木朝生一眼,不怒自威,周身的氣場就像一個不斷收縮的高壓瓶,具有十分迫人的壓力和危險。
他以為木朝生會被這樣的氣勢震懾住,但是洽洽相反,她反而向前走近了一步。
“路伯伯的話,我記下了,那我也有一句話想要告訴您...”
路奉時挑挑眉,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我姓木,我的事就是木家的事,木家的事也輪不到路家的人插手,包括您!”
“你!”路奉時差點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沒想到木朝生居然敢對他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神。
“不錯,可路還初終究是姓路...”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可不一定。”
“你以為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是你能斬斷的嗎?天真!”路奉時冷哼了一聲。
“我是不能,但是路伯伯,您可以啊!您的手中握了一把刀,正在把這個紐帶一點,一點割斷!”
這才剛開始,路還初就已經打定了和路奉時劃清界限的決心,並且付諸了行動。
即使路奉時再一意孤行下去,路還初也不會走回頭路,兩人的關係只會一裂到底。
結果不言而喻,最終只能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
“他最重要的人都在這個院子裡,他能走到哪裡去,無論走到哪裡,他最終都會回來,我只不過是讓他少走些彎路!”
路奉時內心依然篤定。
“現在刀在我手裡,紐帶的繩結也握在我的手裡,他哪兒也去不了!”
木朝生似笑非笑地看著路奉時,眼神裡充滿了輕視,還有一絲少得可憐的對這個固執老人的同情。
“我突然想起了《矛與盾》,現在好比一把名為親情的刀要去攻擊一張名為親情的盾,到底是哪個更厲害呢?”
木朝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無論是刀贏了,還是盾贏了,親情都會被毀掉,到了那個時候,您真的以為自己還可以控制他嗎?您不會這麼天真吧!”
“如果您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十分樂見其成,以後我就能完全成為他生命中的唯一啦!”
這些話把路奉時氣的不輕。
因為木朝生說中了他心底隱藏著的擔憂。
路還初已經不是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孩子了。
生活中,他有自己朋友,也有了愛人。
工作上,他有了看重他的老師和同門師兄弟,還有日積月累起來的名譽和資源。
路奉時已經沒有辦法完全奪去他的所有了,這也意味著他已經失去了對他的絕對掌控力!
“木小姐,我就算不用手中的這把刀,也能輕而易舉地摧毀他的生活。”
“現在你們兩個還能濃情蜜意地相守,那麼一年,兩年,五年之後呢?”
“一個原本可以坐擁路氏醫療集團的天之驕子,以後只能掙扎於起跑線,他不會後悔嗎?那個時候你們還能相守嗎?恐怕也是一地雞毛吧!”
乍一聽就像是一個長輩苦口婆心的規勸,實際上路奉時的語氣充滿了睥睨一切的高傲,彷彿一個未卜先知的神。
木朝生嘆了一口氣。
這個老頭真的頑固,居然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她已經沒有了和路奉時周旋下去的耐心。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反對呢!”
“只需要我們兩個相看兩生厭時,您再以一個慈父的形象出現,拯救這個曾經犯傻的兒子,成為他的救贖者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實現您的目的了啊!”
“您之所以沒有這樣做,無非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嘛!擔心您的兒子不會如您所想會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