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風被木行簡喊進辦公室後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這一個小時裡,木行簡眉頭緊鎖,欲言又止,糾結不已。
柳江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於是乎他只能站著配合自家老闆惆悵的氣氛。
這種情況是從路醫生走後發生的。
因為路醫生去找木小姐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老闆在空蕩蕩的家裡惆悵。
老闆以為路醫生是來找他的,誰知道一開口問的就是木小姐。
當他得知木小姐搬走後,表現得十分緊張。
當了解完前因後果後,路醫生雖然像往常一樣開導老闆,但是顯然心不在焉,似乎有種隱藏不住的迫不及待和焦灼。
老闆雖然心情不佳,但是腦子還線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面對這一切,柳江風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因為他一下子就看出了讓路醫生焦灼的人就是木小姐。
這段時間,有關木小姐種種事件,他總能捕捉到路醫生的身影。
這就不由得不使他多想。
不是他自誇,這種事情一多想,就想明白了。
但是老闆不一樣啊。
他一直將路醫生放在和他相同的位置上:木小姐的哥哥。
所以遇到這種異常時,他的理智已經告訴他了真相,但是他的情感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本能的拒絕自己內心深處的猜想。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拒絕相信,事實也會毫不留情地擺在眼前。
老闆現在就在逐漸接受事實的過程中。
他難以接受這種事實的原因除了“哥哥竟然對妹妹有非分之想”的震驚外,更多的是愛之深,憂之切。
因為老闆太瞭解路家是個什麼地方了!
無論是進去還是出來,都少不了要脫一層皮。
路醫生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現在對待路家遊刃有餘,那是曾經他經歷過剝皮脫骨後的痛苦換來的。
依老闆對自家妹妹的愛護,怎麼可能允許木小姐踏進路家一步。
路醫生明明知道自己的境況,居然還將木小姐拉進泥淖,這是他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所以可想而知老闆的心情如何了!
突然,木行簡不再猶豫,撥打了一個電話。
可是並沒有接通。
柳江風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手機被拍在桌子上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老闆情緒失控。
“柳秘書,備車。”
柳江風識相的很,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問出“要去什麼地方”這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這個時候,他問出的木小姐新住址終於派上用場了!
一串急促的門鈴聲就像一陣風一樣稍稍吹散一些客廳裡燥熱的曖昧。
雖然路還初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木朝生的唇,但是手臂還緊緊環著她,不肯鬆手。
木朝生身體綿軟地癱倒在路還初的懷裡。
外面的鈴音更加急促了,好像摁鈴的人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
路還初將木朝生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去開門。
視覺化門鈴裡他看到了門外的人是木行簡。
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麼,但是現在的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是誰啊?”
“你哥。”
木朝生原本是斜靠在沙發上的,聽到是木行簡要來,她蹭一下坐端正了,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門開啟後,木行簡的出現就像一陣寒流一樣徹底吹散了客廳內波濤洶湧的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