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白皙的臉蛋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非先知,怎能未卜先知...”
突然木朝生學著路還初的語氣把話重複了一遍,她看著他,又補了一句:
“我們都是一樣的,既然我可以失誤,為什麼你不可以呢?”
路還初愣了一會兒神,意識到木朝生並不是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就是她對自己說的話。
他臉上的笑容還在,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溫暖,只是不像之前那麼明媚了。
其實上次瞭解小溪的時候,木朝生就知道了展主任放棄的那個病人正是小溪的爸爸。
沒有奇蹟,小溪爸爸最終還是沒有挺過去。
這對小溪的打擊不言而喻。
至於對路還初...
那一次醉酒,應該最能說明問題。
她從護士那裡也瞭解到了一些關於路還初的事情,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那次醉酒對他意味著什麼。
木朝生挪了挪位置,貼在路還初身旁,微微仰著頭望著他。
“就算你自己做不到也沒關係,我可以啊,我理解你,我包容你,我允許你失誤,允許你不是萬能的,允許你的無助,允許你傷心難過,允許你自責,也允許你放棄...”
木朝生的聲線平緩而有力,一字一句的語氣就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路還初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睛,心底裡那份凝結在一起的沉重情緒慢慢地融化開來,輕輕一漾就消失的悄無聲息了。
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這種力量雖然不會讓他的路更加輕鬆,卻會讓他更從容。
兩人四目相對,路還初微微低下了頭,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碰頭。
“你真的能做到嗎?”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這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木朝生認真地糾正道。
路還初順著她的話繼續問道:“你真的願意嗎?”
“我剛剛說過了,我願意啊!”
“願意什麼?”路還初追問道。
“當然是願意...”木朝生剛想回答,就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故意和她兜圈子,肯定是又想耍她。
“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有毛病?”
“都沒毛病,問題倒是有一個。”路還初回答的十分果斷。
木朝生這個時候注意到他的眼神變了。
雖然依然溫柔,但是過於專注,在專注到在路還初的眼神裡,木朝生彷彿只能看到她自己一個人。
在這樣的目光中,她感到一種無法對視卻又無法移開眼的恐慌和好奇。
“什麼問題?”
“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木朝生被嚇得一下子從路還初的身旁彈開了,兩人的頭也重重地碰了一下。
她身體一歪,腳底一滑,差點就跌進了水裡,幸虧路還初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腰,順帶著摸了摸她的頭:“疼嗎?”
“不疼。”木朝生十分警覺地開啟了他的手。
路還初將她扶正後,鬆開了她的腰,坐的位置也遠了一些。
“你不願意就算了,不至於跳河吧!”
“深更半夜,誰聽到這麼驚悚的玩笑都會被嚇到,我沒扇你已經很客氣了!”木朝生作勢拍了拍身上的土。
心裡想著果然就不該對他的問題抱有好奇心,就不該多嘴問一句!
實際上河邊的草長得十分茂密,身上並沒有沾染到什麼泥土。
路還初將她的侷促都看到眼裡,眼角的笑隱在了晦暗的燈光中,只有臉上的歉意清晰可見。
“夜黑風高,確實驚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