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窗臺的手也漸漸變得無力起來。
路還初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會!”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十分篤定。
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路還初,包括小溪。
“如果今天是我躺在手術室,展主任依然會堅持他的選擇,你知道為什麼嗎?”
或許是因為震驚,又或許是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小溪平靜了下來。
路還初順勢坐在了病床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我的價值不能為他所用,對他而言我的的命毫無用處,所以即使我躺在手術室,依然會被展主任捨棄。”
“難道這是躺在手術室的病人的問題嗎?是你爸的問題嗎?是你的問題嗎?是我的問題嗎?顯然都不是!”
“歸根究底這是做出選擇的人的問題!是展主任自己的問題!”
“你的爸爸已經為這樣的人犯的錯誤承擔了後果,難道你還要搭上自己嗎?你問問自己,他配嗎?”
“你問我你的命有這麼金貴麼,那我告訴你,金貴,非常金貴!”
路還初站起身,指著門口的醫護和門外圍觀的人。
“你也可以問問他們。”
圍觀的人接二連三地回應著小溪剛才的問題。
“對於傷害你的人,你最不該使用的東西就是你的感情,你要做的只有一樣,尋找可以扞衛你權力的武器!”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找律師,無論是起訴醫院,我或展主任,全憑你做主。”
路還初的話讓現場譁然一片,小溪更是徹底愣住了。
哪有醫生鼓動病人起訴自己和醫院,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直言不諱地批判直屬領導?!
路醫生這是向展主任徹底翻臉了嗎?
一旁的小醫助被驚得一愣一愣地,好像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
他消化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要提醒路醫生注意言辭,但是被路還初眼神警告了。
路還初向小溪伸出手。
“有我在,不要怕。”
小溪猶豫了一會兒,將手放在路還初的掌心。
路還初緊緊握著小溪的手,笑著問道:“登高望遠的風景漂亮嗎?”
小溪突然間泣不成聲,根本說不出來話,只能拼命點著頭。
小溪有家族遺傳的先天性心臟病,情緒不宜波動太大,路還初一邊安撫一邊吩咐醫護給他注射一些安定藥劑控制他的情緒。
人群裡的木朝生鬆了一口氣,她沒有進去打擾他們,只是將食盒放在了路還初的辦公室。
原本搞定了沈自書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可今天遇到的事情讓她快樂的情緒全都煙消雲散了。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路還初。
他能把小溪從窗臺上勸解下來,是因為他看透了困住小溪的不是憤怒和絕望,而是恐懼。
堅定的原則性和輕盈的善意隱藏在他極其敏銳的洞察力背後,支撐著他的一言一行。
這一刻她明白了路還初由內而外隱隱透露出來的那種靜到極致的安定感從何而來了。
她都有點敬佩路還初了!
仔細想想,如果路還初能成為她的金主,她虧錢金主也不著急,這多美妙啊!
這可是優質金主啊!
她都想拉路還初入夥了!
做著白日夢,不知不覺間回到了木行簡的病房,她發現木行簡沒有睡。
他讓自己看著路還初,應該是想要反饋吧。
“他情況不太好,我沒能幫上忙。”
“像他這種人,給他送吃食就是幫忙。”
本來這句話也沒有笑點,可木朝生就是莫名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