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肯定是第一位,理解!”
“既然展主任沒空,我們先去吃飯吧!”
木朝生拉了拉路還初的衣袖,可是他紋絲不動。
路還初看了一眼木朝生,警告她閉嘴,不過又很溫柔地接過她手裡的食盒擺在桌子上。
“我和展主任有事要談,你自己吃吧。”
把別人的辦公室當成自己家,這路還初可比她還不禮貌啊!
“路醫生,在這裡吃飯不妥吧!”
雖然這裡是展揚的辦公室,但木朝生卻是向路還初征求意見。
“沒關係,反正是有錢就能進的地方,你可是木家的千金,有的是錢,有什麼不合適。”
木朝生驚呼一聲,一種徵詢的目光看向展揚。
“展主任,是這樣的麼?”
展揚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就像原書中描述中的那樣,無論何時都永遠保持著良好的教養。
原書還寫到,他脫下白大褂後西裝革履的樣子,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無法相信他的職業是醫生。
木朝生看書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職業和個人性格形象並不能劃等號,甚至連微末的因果關係也不必有,用職業標籤化人的性格實在沒有必要。
可是當她真的親眼見到展揚時才明白了緣由。
因為即使展揚穿著白大褂,也很難讓人覺得他是一個醫生。
他的眼睛裡只有精明和冷漠,筆挺的身體,高昂的頭讓人感覺到並不是神清氣爽的精神,而是一種幾乎是要滿溢而出的俯瞰眾生的高傲。
在他的身上你會驚訝地發現居然看不到一絲審慎,悲憫。
對於一個學者而言,木朝生以為審慎是後天是烙印在骨子裡的素養,沒有審慎,就沒有敬畏。
一個權威卻沒有這樣的素養,只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路還初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展揚的對面。
“展主任,我希望你能給病人一個解釋。”
“對於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的病人需要我,我也分身乏術。”
路還初輕笑了一聲。
“病人不是待價而沽的商品,醫生也不是價高者得的商品,你難道不認為醫生需要優先從一個醫生的職責開始思考問題嗎?”
展揚所說的他的病人是醫療系統內一個有身份的人。
這個病人的病情是非常緊急,但並非展揚不可,其他醫生主刀一樣可以。
但是那個還在昏迷的病人是真的非展揚不可。
如果他在外院請的教授來的再晚一點,病人根本無法活著下手術檯。
但是下了手術檯又能怎麼樣,依然隨時會沒了。
路還初可以接受無能為力,但是不能容忍視而不見。
木朝生以為路還初會義憤填膺地同展揚理論,就像電視劇裡那些正義使者一樣義正言辭地強烈指責。
可從始至終,路還初都十分平靜,這讓木朝生不解的同時又很驚訝。
這一刻起,她對路還初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
“路醫生,我們這裡是高階醫療中心,你應該明白中心成立的最初目的是什麼。”
“現在之所以接診這些‘普通’病人,也只是因為政策原因,盡職盡責確實是本分,但是也不要過於認真,否則這裡怎麼稱得上‘高階醫療’這四個字。”
“高低,貴賤本就有分別,正因為有區別,區分才有意義,才有價值,這是社會現實。”
展揚越過路還初,將視線落在木朝生身上。
“木小姐,你作為木家的千金,應該體會更深,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