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次日起床,大家前往皇后鎮,體驗紐西蘭的另一特色——
高空鞦韆。
距地面整整一百六十米,坐穩後懸起,繩子鬆開後再猛然下墜彈射出去,是紐西蘭的極限運動之一。
沒想到鄧爾恐高得厲害,在簽署協議須知之前,還在碎碎念:“節目組美其名曰是讓我們找舞臺劇靈感,我看就是想整我們,誰沒事幹在峽谷裡盪鞦韆啊——不行,我得再去上一趟廁所。”
就這樣,大家簽名等待的中途,鄧爾去上了六趟廁所,上到瀟瀟都不禁問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身體方面的疾病啊?”
簡桃沒忍住笑出聲,一旁的溫曉霖也笑說:“別緊張鄧爾,我跟你一起。”
簡桃本來也沒怎麼緊張,因為有時候拍廣告會用到威亞,便覺得高度也不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再加上鄧爾尋死覓活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了。
直到走上騰空而起的棧橋,群山巍峨撞入眼簾,腳下的棧道半透明,隱約能看到深不見底的峽谷。
她走第一個,從扶梯到拐彎都還好,最後是筆直的通道,前方一個人影都沒有,下意識就有點發怵。
她腳尖一頓,前進的步伐停滯,小步往旁邊挪了挪,示意讓一旁的人先走。
那人不動。
她順著褲腿往上看,謝行川就斜靠在扶手上,懶懶散散地道:“怎麼,讓我給你做替死鬼?”
“……”
我就只是單純不想走第一個。
瀟瀟見狀擠了過來:“她哪有那個意思,就是沒人沒底嘛,沒事我來走,小桃姐你走我後面吧!”
說是自己走第一個,結果還是挽著於雯才得以前進,簡桃不過在原地站了會兒,大家就都走到前頭了。
謝行川正要抬腿之前,她及時打住:“你走我後面。”
男人側眼,見她惜命道:“我要走中間。”
“……”
終於到了最盡頭的小屋內,幾個工作人員站在不設圍欄的鐵板邊,簡桃感覺呼吸都逼仄了幾分。
她沒做好心理建設,突如其來地看到這麼危險,太陽穴怦怦直跳。
瀟瀟和於雯先跳,給大家打個樣,簡桃只聽砰地一聲,二人極速下墜,在山谷裡盪出弧線,像沒支點的悠悠球,就那麼漂浮在空氣裡,一切由慣性支配,毫無控制可言。
連下一秒要去哪都不知道。
終於晃夠了,工作人員拉他們上來,簡桃腿根有點發軟,正以為輪到自己時,導播也來跟她附耳,說要不要拍個防曬的中插廣告。
她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忙點頭說好。
結果拍完廣告回來,四個人劫後餘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來吧!就剩你和謝老師了!”
簡桃:“……我也要跳嗎?”
“很好玩的,”瀟瀟勸她,“不玩真的後悔,很刺激。”
簡桃腳後跟止不住往後挪:“我怕攝像機拍到一些我扭曲的畫面。”
“不會,”鄧爾說,“我們幫你把頭頂的gopro拆了。”
……
事已至此,不得不跳。
她站在“懸崖”邊,感受到工作人員正在往自己身上綁東西,但靈魂已然開始出竅,心跳聲也大到聽不清雜音。
她捏了捏掌心,一手的汗。
好在謝行川就坐在她旁邊,冷靜又淡定,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的不安——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驟然失重!
她尖叫一聲,閉眼低頭,手牢牢抓住個什麼用力,感覺人在前面跑,魂在後面追,迎面而來的風撞擊額頭與臉頰,耳畔只剩下巨大的風聲掠過,心臟也如同被人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