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漸漸熱鬧,簡桃思緒歸攏,已然先睜開了眼,他眼睛還閉著,輕微的顫動頻率,讓她想起十二月聖誕落下的雪。
很快,大門被人敲響,蘇城陰魂不散的聲音再度響起:“簡桃,我看鐘怡出來了,你好了嗎?”
就這話音剛落,她感覺自己唇角被人咬了下。
簡桃吃痛,嘶一聲仰頭:“你屬狗的啊?”
“不是你給我起的麼,”他挺有底氣,“姓謝的狗。”
“……”
簡桃無語地把他的手拿出,自己重新花了三分鐘繫上蝴蝶結,套上第二件外衫。
謝行川似是頓了頓:“還有一件?”
“不然呢?”簡桃說,“我難道就穿那個出去嗎?”
“剛怎麼不穿?”
“我沒穿完你就來了啊。”
……
“還有,”她示範,“這個套上之後就算把裡面的蝴蝶結扯開,衣服也是不會散的,因為包住了。”
她說:“我會這麼傻給你可乘之機?”
“……”
他笑了下,意有所指:“這不是已經給了?”
簡桃不願意搭理他,轉頭確認門外有沒有人,現在倒是沒有,只是不知道剛剛會不會有人看完走了。
他就只知道閉著眼在那享受,觀都不觀察一下的嗎?!
這麼想著,她氣勢洶洶拉開門,一邊走一邊低著頭補口紅
,剛塗的那麼好,全被他毀了。
蘇城唇角一揚正要笑,抬頭看到謝行川緊隨其後悠然走出,也在低頭擦著嘴角溢位的口紅,指腹上顏色清晰。
蘇城表情僵住,來回看了幾遍,笑不出來了。
簡桃滿腦子這事兒,游泳的時候時刻謹記跟謝行川隔十萬八千里遠,就連晚宴開始前的合照,也和尖叫之夜一樣,和他分站對角線。
正要開拍,小孩兒卻哭鬧起來,大家連忙去哄,找玩具的找玩具,衝奶粉的衝奶粉,他們是在酒店的後花園裡拍,因為拍照,簡桃也沒戴口罩。
主要是今天走了一路也沒被認出來。
一片混亂中,她放在口袋裡的手腕卻驟然被人一拉,被謝行川不動聲色扯到花牆背後。
喧鬧彷彿被短暫隔開,身後是長勢旺盛的花木,她抬眼看他,也沒說話。
嘴上傷口有點疼,被表情輕微牽拉,簡桃抿了下嘴角,看他的眼神愈發不爽:“咬得還開心嗎,謝老師?”
……
花木掩映後,靠牆的一桌中國遊客,正在等餐時百無聊賴地往外看。
彷彿是看到什麼,女生踢踢同伴的腿:“你看外面那對情侶,好好的飯不吃,怎麼跑到這來調情。”
朋友:“別人的事你少管。”
“不是啊,哎——那女生好漂亮,長得還有點像簡桃。”
“我看看,我眼鏡呢?”
“……你不是懶得管嗎?”
“簡桃誰不願意看?!看到了——你別說還真有點像,這麼看,那男的也挺像謝行川的。”
“你有毛病吧,你是不是看不行就桃看魔怔了。”
“不是啊,真的很像謝行川!不信你把手機拿出來放大看。”
“手機沒電了我。”
“不能用相機嗎?”
女生無語拿起相機,高畫質鏡頭下,二人的臉愈發清晰。
不知何時按下錄製鍵的指示燈閃著藍光,她放大再放大,被朋友興奮地一下踩到腳:“真是謝行川!!你看他眼皮那顆痣,除了他沒人有——你再看,一睜眼就沒了,我操,他倆一起出來旅遊了?”
“我不太信,是不是在吵架?”
女生將特寫對準二人臉部,畫面短暫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