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的一張就是高三戴畢業帽的他們了。
那時候謝行川不在,只有她、鍾怡和江蒙三個人,江蒙不想謝行川缺席,於是去列印了張謝行川的照片,結果因為捨不得彩印打了張黑白的,被謝行川拉黑了三天。
看著畫面裡“湊齊”的四個人,她不禁莞爾。
再往前是燒烤店,鍾怡拍的桌上的烤串,她和謝行川的手皆有不同程度的出鏡,但離得很遠。她記得那一晚,他們好像連話都沒怎麼說。
再往前的照片五花八門,除了大多數照片謝行川都在場之外,確實沒有任何明顯的證明。如果不是從穆安之口,以及那個墨水瓶,她可能真的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相信,他跋涉幾千公里要來見的,是她。
無意間刷到一張江蒙漂流時表情失控的照片,鍾怡大方分享,江蒙則在底下難捱評論:【這也太醜了。】
鍾怡無視他想讓刪除的暗示,大方回應:【還好吧,我這還有更醜的。】
江蒙:【?】
她看得入迷,翻完之後順便進了江蒙的空間,早些年的江蒙沒那麼愛存相簿,但很愛發說說,簡桃一邊看著那些古早梗恍惚,一邊尋找著關於謝行川的蛛絲馬跡。
然而沒有,好像所有她不在的場合裡,也沒有謝行川。
突然有念頭一閃而過,她仔細篩查一遍,翻到最早時,江蒙說謝行川太懶,不愛出來玩。然而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次出門,都能看到他不著調地站在她家門口的公
交站牌處,抱怨她又來遲了好久好久。
……
握著手機的指尖一瞬用力,她睫毛顫了一下。
她好像是……來遲了太久。
她想起不久前鍾怡問她,謝行川和他們,到底哪裡不一樣。
現在她想,當然不一樣,處處都不一樣。
——她也遇到過很多人說愛她。
像光照下的水紋,直白而淺淡地,風一停就消散。
但謝行川不是。
他愛她像無垠海底的暗流,隱秘而難以發覺,可只要尋到開端,就能看到隱藏在表象下,深刻的偏愛和洶湧。
她緩緩躺下,漫無目的地刷著微博,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不知怎麼地又點回微信,敲開了謝行川的對話方塊。
撿個桃子:【睡了沒?】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想說什麼,然而等了會兒,對面正在輸入幾秒,很快回了過來。
【想我了?】
“……”
很快,夢姐一通電話打來,檢查她有沒有睡覺,睡晚了會影響明天拍攝的臉部狀態。
跟謝行川說過睡覺了,她這才關上手機。
次日的拍攝從她睜眼就開始忙碌。
大概是精神緊繃了太久,這一覺睡得有些沉,險些遲到,緊趕慢趕才趕上畫報的拍攝進度。
拍完畫報後,《現在請入戲》的節目組又發來訊息,說是給了一個主題,讓學員們拍了情緒照,想讓導師也參與進來,問她能不能現下拍一張。
簡桃說行,也沒借專案組的攝像機,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助理,三分鐘就拍好了。
就在她收工回去的路上,節目組也製作好了模板,傳送微博。
現在請入戲官微:【對於演員,面部情緒是表演中至關重要的一環,而在各種情緒的演繹中,‘喜悅’不失為最常見卻又最難演的一環。今日小現突擊檢查,十分鐘內演員們迅速出圖,演繹獨屬於自己的喜悅情緒。誰的照片最有故事感,一眼就將你擊中?】
簡桃下午才看到這條微博,評論比官博其他微博多了不少,她粗略掃了眼,想看看觀眾最認可哪一張——
熱評第一:【簡桃。】
簡桃